文钱瞄了一眼喜鹊,拿着东西退下了。
沐宁侯府欢喜过后,照着昨个说好的那般各回各院,捯饬衣饰。他们中午不再府里用膳,要去云客满楼里等着。
回東肃院的路上,常汐抹了几回眼。走在前的温愈舒,眼眶也红着:“可惜爹娘不在此。”
是有些遗憾,常汐再抹眼。过两天,她要去京西泰安寺做场法事,告慰小姐。
经过清荷塘时,温愈舒见姨父和先生在塘中石亭摆棋,不禁出言打趣:“您二位躲这享清闲了,怪不得遍寻不着。”
沐宁侯落下一白字,扭头看岸边:“你们先去云客满楼,我与先生随后到。”
“成。”
黑子落下,围剿六七白子。虽占了上风,但莫大山不敢掉以轻心。沐宁侯爷可是布阵的大家。
被剿了一小片,沐宁侯不见沉重,轻巧落子:“先生以为崇青之后的路,当如何走?”
“侯爷有何想?”莫大山眼在棋盘上,他是觉自己到此已经算是将学生领出来了,之后如何,还是在崇青思想。
沐宁侯敛目:“估计皇上不会让他在翰林院待太久。”在今晨,他还深以为崇青会被点为探花。但事实是崇青比他想的还要得圣心。
莫大山认同:“翰林院成就的是清名。崇青要的不止于此。”紧挨刚落下的白子铺,“侯爷听说过‘喂官’吗?”
“勋贵世家最擅长的把戏,我怎么会没听说过?”在悠然山,沐宁侯就照看过几个勋贵子弟。带着十几厉害的护卫上阵,护卫杀敌攒下的功劳,全喂了主子。虽不齿,但皇上默认了,他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崇青也懂。”莫大山抬眼与沐宁侯对视:“您以为客满楼单纯?”
当然不,沐宁侯抚须:“自己喂自己。”
“咱们将养好身子,静候吧。”莫大山肯定:“他会让我们惊喜连连的。”
“好。”
“哪时若有需要,还望侯爷不吝出手。”
“一定。”
東肃院,温愈舒沐浴更衣,点妆描眉,好一番收拾。等嫂子到,正要去垂花门时,有婆子来报,说温三爷的随侍文钱送礼来了。
嫦丫没了好脸,低头拨弄常姑姑拎着的花。可算叫她亲眼见识了,温家这是瞧着姑爷势头好,又想扒上姑娘了?
世上要是有后悔药,她倾家荡产也要为已逝的夫人买一剂。想起夫人,双目渐湿润。
温愈舒倒是不意外:“没什么好见的。我与温家两不相干,皇上都知。旁人欲自欺欺人,我却是不愿配合。”
婆子笑了:“那奴婢这就去回了他。”
“有劳了。”嫦丫挽住姑娘:“您刚要是软上半分,咱们打小的情谊也就差不多完了。”
“不会的。”温愈舒淡淡,她娘惨绝,没跟温棠峻不共戴天,已是她仅能尽的孝了。
大好的日子,真是扫兴。常汐催到:“咱们也赶快点,别让侯夫人他们早到了。”
才出東肃院,温愈舒就见两着大红小锦袍的外甥,牵着个肥肥嫩嫩的花花姑娘来了。
跟在三孩子后头的云从芊,看弟媳打扮体面,不禁夸张:“呀…”
“姐姐。”温愈舒有些羞,伸出手就要去抱糖包。大虎忙到:“舅娘别抱别抱。来之前娘可是特地交代了,今天您必须是最打眼最漂亮的那个。”
“对,等您给舅舅投完花,我们才能投。”小虎拉住想往舅娘那凑的妹妹。
不让抱,温愈舒便在戴着花环的小外甥女肉脸颊上亲了一嘴,起身笑看三娃娘:“您是真怕我对爹娘不好,才这般用心捧着我吗?”
“有一点。”云从芊玩笑,伸手拉住嫦丫:“记恩今天要忙坏了。”
嫦丫对着仰首望她的糖包窝窝嘴,甜声道:“你们恩大舅就好忙着是不是?”
大小一趟,往垂花门去。今个应这喜庆,沐侯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