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渺瞬间瞪圆了眼珠子:“你父亲是黎……”
后面两个字还未来得及出口,黎泽安打断道:“孙大人,还是先治你孙儿要紧,有什么话,我们稍后再说。”
孙渺这才反应过来,瞅了瞅四周,默默地把嘴巴闭紧了。
那孩子瞧着跟悠然差不多大,方芳仔细查探一番后问道:“他烧了有多久了,还有什么别的症状没?”
老妇答道:“精神差,食欲也差,吐了两回,还有点咳嗽。”
“烧了几天了?”
“四天了。”
“四天?”方芳皱紧眉头,“你们没给他请大夫抓药吗?”
老妇满脸愧疚地低下头,孙渺叹息道:“不瞒方大夫,我们来的路上东西都被抢了,银子也所剩无几,我孙儿自小就是个乖巧的,之前我们也没想到会这么严重,只是每日给他冷敷了下,方大夫,我孙儿到底怎么了?”
方芳道:“风寒袭肺,要先把高热退下去,否则再耽误下去,脑子就要烧坏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把孩子平放在地上,开始施针。
“怎地会这般严重?不就是着了凉吗,我孙儿身子骨一向很好的,大夫,你医术从的是哪家名师,我孙儿可是很精贵的……”
老妇喋喋不休地,孙渺打断道:“老婆子,你别打扰大夫,让她好好看看。”
老妇闻言,不再说什么,紧紧地握住孩子的手,嘴里不停地念着佛语祈祷平安。
方芳这边扎完了针,回头对黎泽安道:“能不能麻烦你帮我跑一趟方家村,找我弟弟方君琢,买些药材回来,外伤内伤以及风寒的都要,要快!”
方君琢之前说要跟着方子明跑车队倒卖药材,也不知道出发了没,这个点,城门还没开,只能去他那碰碰运气。
黎泽安点点头,脚下却没动,方芳知道他在担心什么,遂道:“你去吧,我就在留芳村待着,哪也不去。”
蔡彪死了,矿石场现在被谢素城接手,的确没什么好担心的。
黎泽安快步走了,孙渺若有所思的盯着他的背影许久,眼底透着一股精明。
方芳又让那老妇找了块帕子浸湿冷水敷在孩子额头上,另一边有人大叫道:“方大夫,快来这里,有人腿被压住,已经昏迷过去了!”
方芳下意识地就想起身,那老妇一把抓住她:“你不能走,我孙儿还没醒,你不能走!”
方芳忙道:“婶子我不走,我就是过去瞧瞧。”
“不行,你要是走了,我孙儿出了事怎么办,你负得了责吗?”
方芳耐着性子道:“婶子,你孙子我已经给他施了针,现在就是等着他高热退下去,我守在这也没什么用呀?”
“我不管,反正你不能走。”老妇抱着方芳的一条胳膊,说什么也不放。
方芳只得把目光转向孙渺,后者斥道:“快放手,像什么样子,方大夫人就在这,还能跑吗?”
老妇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孙渺眼睛微眯,暗含警告,老妇终于放了手。
方芳忙跑到别处去看伤者,留芳村一共几十户人家,坍塌的就有一大半,死伤不计其数,药材和纱布都极为需要,黎泽安后来回了军营调配人手过来帮忙。
刘圆和林小楼得到消息就赶了过来,男人们帮着抬伤者,妇人就帮着给方芳打下手,清洗,熬药,包扎,方芳忙得晕头转向时,孙渺的妻子元氏过来唤她,原来是那孩子醒了。
方芳看了看,没什么大碍,便嘱咐道:“记得要多给他喂水,这药包拿过去,一日三顿地喂,可千万不要记错了。”
话音刚落,那边又有人喊她,方芳提脚便想走,元氏拦道:“方大夫,我孙儿精神还是很差,要不你再去给他看看?”
“婶子,你孙儿刚醒,精神差是正常的,这治病治病,都有个过程,没那么容易好的。”
“可是我孙儿一个字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