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时，一脸认真地道：“我与你，不就是病人跟大夫的关系，顶多加个盟友，还能是什么？”
“我、我是说，”黎泽安不知为何，竟结巴了起来，“有没有可能，我们在一起，我、我心悦于你，你呢？”
终于说出来了，黎泽安觉得，自己轻松了许多。
“我知道你又要说我连自己都保全不了，是个废物，可是芳儿，人是会成长的，我黎泽安不会永远停留在现在，我只想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证明给你看，可以吗？”
可以吗，这少年在风月楼里也是这样问她的，当时她直接拒绝了，可是现在呢，她扪心自问，真的对他没有一丝一毫的感觉？
方芳不自知地抱紧了悠然，抿紧嘴唇没有说话。
“娘，我疼。”悠然适时地叫了出来。
方芳赶紧松了力道，喉咙里拒绝的话刚要出口，抬眼便望进一双真诚的眼睛。
面如冠玉，唇红齿白，尤其是那一双眼睛，里面盛满了深情和爱意。
她不是小孩子，她当然知道那是什么意思，那一刻，她承认自己心动了。
她从来不是个扭捏的人，心动了便勇敢去追，再说谈个恋爱而已，有什么好怕的？
大不了以后不合适再分手就是了。
不过丑话要说在前面，方芳缓缓地道：“黎泽安，黎公子，能得你喜欢，我很高兴，可是有些现实，我不得不与你说。”
“你说。”
“我有孩子，你也看到了，悠然三岁，先不论我以后嫁不嫁人，她都得跟着我。”
“这个不是问题。”一个孩子而已，他还是养得起的，况且这孩子，他也是真心喜欢。
“我前婆家不是什么好人，前夫胡前进在军中大小是个十长，我们若在一起，他们肯定会来搅和的。”
“这个也好说，还有什么问题吗？”
方芳仔细想了想，好像还真没什么问题，只是她突然脸色古怪地上下打量了对方一眼：“你跟鲁瑞……”
后面的话她没有说完，黎泽安何等聪明，一点就通，当即涨红了脸，斥道：“他没碰我一根头发，你大可放心！”
“那就好。”方芳有点洁癖，精神上的那种。
“那我们……”黎泽安忐忑不安地看着她，从来没像现在这样紧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