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了王姓夫妇,天色也不早了,肥龙也要下山回家了。肥龙捆好砍好的柴,将它们牢靠的系在身上,下山去了。
天气闷热,肥龙走在路上汗水淋漓,不过肥龙身体健壮,这点儿劳累在肥龙根本不算什么,眨眼间太阳已经开始下落,天气也凉快了不少,林子里窸窸窣窣,肥龙常在这片树林里砍树,偶尔能碰见猎人在林中打猎,有时也能碰见和他一样砍柴的人,但像肥龙一样以砍柴为生的人并不多。
终于到家了,还没到门口就喊了我起来,“师傅,看俺带回来了什么!”师傅不紧不慢的把他的酒壶放在嘴里嘬了一口,才抬起头,往门口看了看,回应道:“这么晚才回来啊。”“你看,鸡蛋,师傅,这是邻村王家二嫂拿来的,给师傅你用了,补补身体。”肥龙高兴的把鸡蛋拿给师傅看,师傅眯着眼睛笑了,嘴里叼着酒壶,坐在椅子上。师傅虽然年老但是心态不老,看着肥龙说:“好,鸡蛋好,不用吃肥肠了。”肥龙听了不好意思起来,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看着师傅,师傅是在说那天的事,晚上师傅和客人回来,家中除了野菜还是野菜,最后只得将肥龙揣在裤兜里肥肠洗了洗炒来勉强吃了,那一晚肥龙也没少遭师傅数落。肥龙不好意思的看着师傅,师傅决定也不再追究了,忙说“好了,好了,不说了,既然人家送给你了,也是一番心意,去,到厨房炒两个鸡蛋,咱们爷两个一会儿一起喝点。”
夏末,夜里清凉,肥龙和师傅两个人坐在院子里的小桌旁,一边吃一边看着皎洁的月亮,酒过三巡,师傅的脸已经红扑扑了,捋了捋胡须,一脸仁爱的看着肥龙,眼神深邃,背后似乎藏着许多往事,像老者脸上的皱纹一样,沉淀积淀。
肥龙在桌子上还没吃完,师傅先吃完回屋去了,躺在炕上。肥龙在屋外,看见了师傅落在椅子上的酒壶,好奇心不知道怎么就勾了起来,肥龙嘴里嚼着野菜,看着酒壶越看越有吸引力。
不一会儿,肥龙吃完了,师傅还在屋里躺着,肥龙端着碗筷,去不远的河边洗碗,夏末,还很炎热,在河边很凉快,身上的热消了一半。
回来一看,师傅已经出去了,师傅八成是去后山了,师傅喝得高兴了或有心事或无聊,都会去后山,这几年来几乎已经成了师傅的习惯,看见师傅遗留的酒壶,肥龙忍不住拿起来嘬了一口,这酒壶很普通,但长得精致小巧,自打认识师傅起这个酒壶几乎就是从不离身,里面装上半壶烈酒,有时没有好酒了也要装点小烧,肥龙尝了一口,是白酒的浓烈,却很醇厚,肥龙虽然不懂酒,但是感觉应该是不错的酒。
师傅懒惰,草屋内的事很少打理,大到劈柴砍树,小到做饭洗衣,都是肥龙在做。吃完晚饭肥龙就开始忙活,里里外外干完,已经一个时辰过去了,闲来无事,肥龙打算去村头的大槐树下溜溜,肥龙把门关好,就出发了。
今年有旱情,路边的庄稼没有往年的茂盛,路边地里的西瓜个头也小,蔫头耷拉脑的卧在地里。路上的人很稀少,这个时间,估计都在家里吃晚饭,肥龙是樵夫,所以回来的要比农民早,不过大多数农民即使吃完饭也爱躺在家里,因为忙了一天,没有精力再走来走去了,而且今年收成不好,估计大家也没有心情溜达。路过里长家,看见里长的媳妇正在院子里洗衣服,里长是村里的头头,平时村子里的并不是很管,不过他家的条件要比别人家好上一些,比如,村里的人普遍都穿麻衣,而这里长专门从镇里做了一身长褂,还配上了马甲,在村里宣布事情的时候也颇有些威风,不过跟县里的老爷相比还是差远了,县里的老爷有师爷,有衙役,有衙门还有官服,有官职还有官印,而里长充其量只是一个帮上面传达指令的地位,没有官职也没有官位。前面就是大槐树了,槐树下面就是王二嫂家种的田地,夜有些深了,肥龙打算往回走,一边走一边想师傅看自己许久还没回来会不会着急,一边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