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杨窝在自家小二楼的沙发上,同连袂前来做客的大Sb和光头柯利弗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着,谁都能看出他的情绪很不高。
卓杨的坏心情,来自音乐大学里他的死党马克·文斯特,马克被大学开除了。
是因为打架,马克在校园里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殴打了一个叫特鲁·哈勒沃森的交响乐系的大提琴手。
哈勒沃森卓杨也认识,是第八学期的学长,也是汉诺威音乐大学里的风云人物。
哈勒沃森是挪威裔德国人,长得人高马大,一米九零左右身高,四方脸白净古典,气宇轩昂。四肢躯干满是疙瘩健子肉,棱角分明,一身肌肉披挂比马迪堡俱乐部喀麦隆球员里格贝特·宋还要夸张得多。
哈勒沃森是个健身爱好者,大部分业余时间都被他用来在健身房里,针对每一块肌肉进行专项锻炼。经年累月之下,哈勒沃森明显比别人宽大厚实一大截,每一块肌肉都高高坟起,赤身之下,显得那么魁梧和性感。
这哥们儿是音乐大学当之无愧的健身第一人、肌肉第一人。
不过,健身房里锻炼出来的肌肉虽然很夸张,但却不像军人和运动员那么阳光和男子气概。因为健身房里锻炼只是针对肌肉,目的就是为了让每块儿肌肉都迅速大起来。而军人和运动员是在风吹雨淋日晒中,进行的体格耐力协调性综合训练,肌肉增长是自然而然的伴随行为。所以,军人和运动员的肌肉虽然不夸张,但更自然和阳刚,也更爷们儿。
而健身房里出来的块儿,无论怎样完美强健,总会显得有些娘。
所以,哈勒沃森无论怎么彬彬有礼或是洒脱大气,总会让别人感觉他娘。而且,哈勒沃森是个gay。
卓杨出国之前,没有接触过同性恋文化,2002年之前的中国也还不像后来那么出柜泛滥。对于出国前的卓杨来说,同性恋只是个名词而已,同性恋行为只存在于史书中的龙阳君,而那也仅仅只是个名词。
德国是欧洲最宽容的国家之一,音乐大学的艺术生们又是最喜欢散发个性和标新立异的前卫人群。于是,刚抵达音乐大学那会儿,卓杨经常被雷得目瞪口呆。
也是,没事儿刚转过一个拐角,就看见两个五大三粗的老爷们儿搂在一起吻得火星四溅;大马路中间一络腮胡子大汉依偎着白面书生妩媚撒娇。没见过世面的卓杨遇到这些,简直比看到外星人还稀奇。
不过,毕竟是理解新事物最强的年龄,卓杨很快就见怪不怪了,再撞见只当是空气。
音乐大学对异性恋人在校园内同居,有严格的校规禁止,但对同性之间的相亲相爱,却睁只眼闭只眼。纠其原因,这就要说起西方人在这些方面普遍存在的‘政治正确’了。
对某些本来就存在争议的事务,不管你实际怎么想,都必须嘴上去宽容,甚至无底线无原则去宽容,还要满口唱赞歌。虚伪也好普世也罢,反正这是政治正确。对待同性恋是这样,对待某些宗教也是这样。
如果你在街上随机采访:“擎天柱和张二狗昨天公开宣布他们成为同性情侣,你对此有什么看法?”
中国人会说:“我操,擎天柱是一堆铁皮啊,他想怎么搞?张二狗又他妈是谁?”
西方人则会回答:“我想,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幸福的权利和自由,我关注他们很久了。是的,我会祝福他们。”回过头嘀咕:我操,那一堆铁皮……,张二狗又是他妈谁?
如果不小心触犯到某些群体的一点逆鳞,马上就会有各种道德婊用口水铺天盖地把你淹死,弄不好人权组织都会找你麻烦。您瞧瞧,谁还敢管人家睡不睡一块?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政治正确,政治正确。
卓杨要是遇见刚才那个采访,他一定会回答:“关我屁事!”
卓杨对同性恋本身没有看法,因为那不关他的事,但他非常讨厌同性恋群体当中的一些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