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即将到来的足协杯决赛,马迪堡上下没有任何人担心,不是因为他们自大到可以去藐视拜仁慕尼黑,而是沉浸在巨大欣喜之中的马迪堡人已经无欲无求。虽说当初在‘蓝楼会议’上喊出了夺取足协杯冠军的口号,但每个人都知道,升入乙级才是重中之重。而对于足协杯,以此获得下赛季联盟杯参赛资格杀向欧洲才是最大的目标。
现在两个心愿都已达成,马迪堡人所做的只会是庆祝和开心。至于足协杯决赛,那只是另一场庆祝,为俱乐部这个赛季的成功踢的一场庆功的比赛,比赛结果完全不重要。球员们要做的就是去场上尽情享受,愉快的玩耍。
包括卓杨也是这样想的,并不是他没有获胜的欲望,而是通过一个赛季的时间,卓杨也明白球队实力的确和那些一流强队有天壤之别。看看对阵凯泽斯劳滕和云达不莱梅时的艰难,就知道比他们更强大不知多少级数的拜仁慕尼黑有多难对付。别说丙级联赛第三名,有一半的德甲球队在面对拜仁慕尼黑时都只能放弃,因为你再拼命也赢不了他,还不如留着力气打好下一场。
世界足坛是个巨大的金字塔,拜仁慕尼黑就是处在塔尖的零星几支球队之一。这是一家真正的世界豪门,能与其并肩谈笑风生的俱乐部寥寥无几,这些极少数的俱乐部都是在星光云集的宴会上被众星捧月坐主桌的贵宾。
拜仁慕尼黑在球队的每个位置上都有德国足坛最好的球员,甚至他们的替补在其他任何一家俱乐部都会是绝对主力,拜仁慕尼黑是德国足坛毫无争议的巨无霸。自那支凯泽斯劳滕神话凋谢后,拜仁慕尼黑已经连续斩获德甲四连冠,真的是冠军已经拿到了手软。
拜仁慕尼黑的主席是伟大的‘足球皇帝’弗朗茨·贝肯鲍尔,它的主教练是经验最丰富的功勋老帅希斯菲尔德,它的阵容中璀璨星光灿烂夺目。
面对这么一个超级强大摩天岭一般的对手,你非说能战胜它,那就不是自信了,而是狂妄和无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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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星期后就是足协杯决赛,之后整个赛季落下帷幕,球队进入悠长的夏休期,再次集中要到仲夏七月的中旬。汉诺威音乐大学的暑假也即将六月中间开始,直到九月才开学。卓杨有一个月的完全空闲时间,他想家了。
然而,这个夏天卓杨仍然不能回家,因为此时在中国大地上,正有一只恶魔在肆虐。
在整个2003年,全中国陷入了一个名叫‘SARS’的冠状病毒制造的恐惧中。
自2002年12月发现第一例有报告病例,进入新一年的春天后,非典迅速蔓延肆虐,国际上已经宣布整个中国境内成为疫区。从春天到秋天,非典在中国的土地上暴戾恣睢。一直到天气慢慢变凉,它才逐渐收敛了专横跋扈,直到最终销声匿迹。尽管有很多猜测,但没有人能确定非典为什么爆发,它的宿主又在哪里?
当许多年过去之后,依然没有人知道,SARS从何而来,又因何而去。
此时的五月,正是非典肆无忌惮最猖獗横行的时候。卓杨每天关注着网络上报道的新闻,看着每天更新不断增加的疑似病例、确诊病例和新增死亡人数,他为自己的国家揪着心,为自己的父母亲人朋友担心。
这段时间卓杨每天都保持和家里联系,听到父亲母亲姐姐说一句一切平安他才能入睡。他很想家,想马上回到中国和家人在一起。然而,母亲杨虹毫不犹豫地命令他必须留在德国,坚决不允许卓杨回国,好话说尽也换不来母亲一丝改口的可能。这一次,父亲卓彤彤和姐姐卓秋天立场坚定地站在了杨虹一边,甚至以威胁的口吻告诉他,别妄想口是心非偷偷回来。
虽然西安的疫情远不像京沪广那些东部城市那么严重,但也到了草木皆兵的程度。大部分学校即便没有停课也实行了封闭管理,大院所在军事学院更是颁布了严格的封闭隔离条例。所有学员和战士取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