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忽然走出一老一少两个人。
老的拉扯着小的,跌跌撞撞地往这边走。
老的那个一嗓子没喊够,又揉着眼窝扯着手里的小孙子,看到众人的目光转来,立刻又放声哀求起来。
“大人,我们冤枉啊!”
小的那个原本还很安静,不知怎的哇地一声哭起来,那声音软软糯糯的,却又带着极强的穿透力和杀伤力,就算在场的都是一些大男人,也几乎要被他哭得心碎了。
苏沫儿眼中闪过一抹心疼,身形微微一动,却又控制住了。
只是一直盯着小宝儿,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
“哇,爷爷,我要哥哥,我要嫂子!说好了给我买糖球球的,还有好吃的,怎么去了那么久,还要蹲大牢的吗?”
小宝儿的话看似说得语无伦次,实则透露出了几个关键的消息。
那就是萧寒庭是为了给他买好吃的才会出门,结果离开那么久人没回来不说,反而要被抓进大牢里去了。
孩子的童言童语听起来没有苏沫儿二人的冰冷犀利,但打脸的效果却是一点儿都不输的。
武官的脸色愈发难看,现在已经是黑得锅底一样。
这一老一少他也熟悉,正是萧寒庭一行人中后来参与进来的爷孙俩,而且这两人的来头也不小。
这可是药王谷正统嫡系的传人,尤其是那个小的,据说也是谷中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
可恶,这老头不是说由那边负责的吗,怎么连个人都抓不到!
等这件事结束后,他要立刻上报给主子,把那边的消极怠工和无能好好控诉一番。
以后真要再好好考虑一下合作的必要了。
“你们又是什么人?本官屡次三番被你们冲撞、冒犯,是真当本官没有脾气吗?”
他又再度出言恫吓,这一招之前在萧寒庭和苏沫儿身上都铩羽而归,但是对这一对爷孙俩,应该是能派得上用场。
“大人,草民不敢啊!”
老申头立刻把小宝儿的嘴巴一捂,做出小心翼翼赔笑的样子,这副模样果然取悦了武官。
这才对嘛,平头百姓就应该老老实实地遵守规矩,随时谨记自己的身份,不要试图去挑衅权贵阶层的权威。
可是他还没有得意多久,就听到老申头又说:“草民是怕自家孙女婿无故蒙冤,他和我那孙女受了委屈还在其次,若是因此再损了大人的清誉,可就不好了。”
武官笑容一僵,面色顿时又沉下来。
原来,是在这儿挖了个坑等着他呢。
什么害怕他的清誉受损,明摆着就是在说他滥用权势,使人无故蒙冤,这是在拐着弯指桑骂槐地损他呢!
他有心想要发作,可这小老头又是一脸的谄媚,刚才的话说得滴水不漏,怎么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若说对萧寒庭和苏沫儿发火,那还有动手和言语冒犯的理由在,但这老头儿的态度他是真的挑不出什么。
就像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大人,您一定是误会什么了。我跟我孙女婿一起出门,为的是给我这个最小的孙儿买糖果,顺便采买些物资。”
“咱们好端端地在街上走,就被人团团围住喊打喊杀的,好不吓人啊!若不是我这孙女婿也是个练家子,怕是横死当场的就是咱们爷俩儿了。”
“您若是不信,可以问问周围的店家,咱们当时手里拎着那许多包裹,哪里还能跟十几二十号人主动挑衅动手,咱们真的不是什么凶徒,是冤枉的啊!”
他这时候嘴皮子可利索得很,完全不给武官插话的机会,一口气儿就把刚才那件事的来龙去脉给解释清楚了。
武官原本几次想要打断的,毕竟事情解释得越清楚,他再执意想找萧寒庭的麻烦,那就真的太过惹眼了。
可是老申头的语速太快,自己还没有找到合适的打断机会,那边就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