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寒霆耳根动了动,听到这些话,莫名的心里有股戾气,似乎对‘朝廷’、‘文相’这些字眼分外敏感,心头压抑的戾气不断往外升,脑海中突然冒出一些光怪陆离的画面,充斥着喊打喊杀的戾气和血腥味。
而他看到自己倒在血泊中,头顶似乎是一道很长很诡异扭曲的悬崖,崖顶有无数黑衣蒙面的高手,举着弓箭。
为首那人身形高大,一挥手就是万箭齐发,漫天箭雨快将他淹没,剧痛袭来……
就在这时,被赶出城外的百姓们似乎不满这样等死,捆了木头和石头就要去撞门,疯了似的,守门的官兵呵斥不住,就去禀报给上头。
没多久,官府里出来人,衙役们拿着刀箭,上下围堵,身上都穿着郎中们用药泡过的衣服和面罩,严防死守,将流民们赶出去。
随后从天而降放了一张大网,城民们嗅了嗅:“网上有火油的味道,他们……”
“他们想放火烧死我们啊!这帮子天煞的狗官。”
“我们不要死,我们要郎中……救命啊。”
城楼之上,一名师爷模样的中年男人厌恶的蹙眉,大手一摆就上来一群弓箭手,用的是火箭,对准着那张油网。
师爷冷笑着:“你们这帮刁民,休要不知好歹。原本你们染了疫病就该死地远远的,知府大人心怀仁善,才让你们收拾了家财离开,给你们一条生路,谁料你们不识好歹,非要闯入城,祸害城中百姓,那就别怪我们冷血无情了。”
城民们又害怕又愤怒,不禁大吼:“狗官,你们分明是沆瀣一气,一伙的。都是那个女的,那个大官千金,她染了病传让给我们,你们却把所有郎中都集中给她身边,是要活活熬死我们这些平头百姓啊。”
师爷冷笑一声:“人家是天生的权贵命,岂是你们这样的平民能比得了的?”他往回退了一步,冷血道,“这些人病得不轻,未免传染给城里人,直接放火烧死这些染了病的人。”
衙役们面面相觑,这些都是乡里乡亲,虽然大家心中不情愿,但是奈何身份卑微,只能举着火箭,面露不忍。
底下的城民们哀嚎声一片,怒骂狗官和权贵,怒斥昏君当道,民不聊生……
“混账东西!”萧寒霆看到那嚣张的师爷,莫名愤怒,闪身拎着刀就要去救人,脚刚一抬,就被抱着腿。
低头一看,竟然是宝儿。
“萧哥哥,生气对身体不好的哦。”宝儿仰着脑袋,想要帮他揉一揉紧皱的眉头,奈何个子太小,踮着脚也够不着,只好扭头去看冷着脸一脸严肃的苏沫儿,眨巴眨巴眼睛。
苏沫儿牵着踏墨,无奈的看了眼一点也不怕她的小屁孩,方才本来她要单独行动。
谁知道半路遇上找不到组织的宝儿和踏墨,才得知萧寒霆应该是命令村民们提前转移,原来的驻扎地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唐河应该是去山洞找过她的,也许刚好错过。
没办法,苏沫儿只好骑着马带着宝儿来了,这样正好也能节省一点体力,只是没想到一过来就看到暴走的萧寒霆。
苏沫儿也有些诧异的看了眼他手中的刀,这是一把精致又有些诡异的刀,平时都是合上刀鞘挂在踏墨背上,她从未看到萧寒霆使用过,但是这把刀普通人看一眼都觉得妖气十足,碰一下便觉得无尽的杀气从刀柄处蔓延开来。
她曾经无意碰过,那时身体本就虚弱,险些没抵抗住这么厉害的杀气,被一把刀迷了心智。
萧寒霆曾说过:这把刀叫流火,是一把上古妖刀,经历过无数杀戮与战争,而且这刀是认主的,无关人等轻易触碰,容易迷失心智。
他似乎也没能完全掌控这把妖刀,所以很少使用,哪怕是被杀手追杀时,也没有动真格的。
没想到,今天萧寒霆突然情绪失控,竟然想动用这把不轻易出鞘的妖刀,看来这帮人的确是惹怒他了。
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