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沫儿轻嗤一声,冷声呵止这些人接下来的一堆阿谀奉承的话:“天底下自然没有白掉的馅饼,同先前我帮你们驱逐蝗虫一般,你们须得拿钱财或是别的有用的东西来交换。”
先前对付蝗群已然让他们损失惨重,这帮流民迟疑片刻,到底碍于苏沫儿和萧寒霆的威慑,点头应下。
苏沫儿不出意料地挑了下眉:“既如此,皆大欢喜。”
若真是把这群被灾祸摧折得丧心病狂的流民就此放逐,半点好处也不给他们,保不准他们心怀怨念,卷土重来,对他们使些邪门歪道的下三滥技俩。
虽她也不惧,但谁会不嫌麻烦多,与其留有后患,不如让他们得些好处,也好事后一身轻。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思及此,她意味深长地侧身瞥了眼身后的萧寒霆,心头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这人倒是跟她意外的默契,分明没打商量,却一个眼神动作便能领会其间的深意。
这种感觉,意外的不让人讨厌……
萧寒霆接受到她复杂的眼神,挑眉上前一步,与她比肩而立,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这群流民:“待学成制驽和打猎技术,若你们再做纠缠……”
刻意停顿片刻,他眯了眯眼:“我不介意拿你们给我的箭练练手。”
众人脖颈一凉,分明天上仍艳阳高照,却止不住地打了个冷颤。
他和苏沫儿这样骇人,捏死他们就跟捏死地上的蚂蚁一样简单,他们是再不敢生出旁的心思了。
……
不出几日的功夫,习得制驽和打猎技术的这帮流民总算自请离去。
虽他们用于交换的钱财和旁的物资不算丰富,但也算是补足了这些时日大家为了抵御蝗群来袭的亏空,更甚还有意外之喜。
唐河笑着跑来苏沫儿破败的马车前邀功:“苏姐姐,想不到这群连肚子也填不饱的流民居然还存下了几匹布料。”
他说着让唐婷把布匹呈了上来,兴致勃勃地四下打量了下苏沫儿的马车:“虽说这布匹花样不算华美,却胜在结实,用来替苏姐姐制成马车的车帘是再好不过的了。”
唐婷勉力笑了下:“想来那流民……原本是为了将这布匹,用来给家中女子制衣的。”
虽她也感激苏沫儿这些时日对唐家村的救助,但这布匹就现下而言实在是太难得的好物,唐河居然二话不说要拿来给她制作马车车帘,她私心是认为在逃荒生活中也太过奢侈的。
苏沫儿却是半点都没有推让的意思,一脸坦然地受了:“估摸着还有剩下的,制个软垫也是不错的,正好我夜里睡得不太爽利。”
唐河自是爽快应下。
“……”唐婷张了张嘴,到底没说什么。
这女子怎得不管什么时候,都是一副理所当然理直气壮的模样!
虽大家商议好要绕山而行,但因着事先唐河允诺过,要给苏沫儿重新置办一辆更为豪华舒适的马车供她养病,大家在此事上都分外积极。
“依我看,先前那辆马车着实太小了,经过蝗灾后更是破破烂烂,苏姑娘又要养病,萧公子顾及着姑娘的身子,夜里只能宿在树上,长此以往如何使得?”
苏沫儿察觉到古怪,登时沉了脸:“他一个糙汉子,不必将他考虑在内。”
萧寒霆见她小脸冷硬,心下微叹:小丫头还真是铁石心肠。
老申头精明的眼神在两人间来回打量一阵,戏谑调侃道:“丫头,虽说你们小夫妻之间的情趣我们大家伙管不着,但你这病总有将养好的时候,夫妻哪有一直分床睡的道理?”
唐家村较为年长的一群人立刻出声附和,苦口婆心地规劝她:“是这个理,便是萧公子身子骨再硬朗,也顶不住成日风餐露宿,到头来心疼的不还是姑娘你?”
苏沫儿按耐不住翻了个眼白,心头冷笑:她心疼个屁!
萧寒霆内功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