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宋晓兵就跑下去了,阿云嘎抱着两只枪,一堆衣服望着跑下去的那个男人有些出神。看着他跑出树林,跑过草地,跃入水中,溅起的水花在太阳的照耀下熠熠发光。她忽然想起了自己的任务:掩护。她赶紧抽出马枪,半倚在树边据枪瞄向对岸,啥也没有,有啥好掩护的。
她的目光又转向了宋晓兵,看着他白花花的身体在河水里上下翻飞,就像一只鱼鹰在捕食。时而露出脑袋来,时而只露出两只脚丫子,时而又看见屁股撅起来。看着他在水里滑稽的样子,阿云嘎想笑。这时鼻尖萦绕着一种奇怪的味道,他凑近怀里的衣物使劲闻了一鼻子,什么汗味、土味、青草味混合在一起的味道,直冲脑门。
阿云嘎一脸嫌弃的将怀里的衣物扔在一边,又胡思乱想起来,难道这就是男人身上的味道,跟老爸的不太一样,跟自己身上的味道也不一样。
这时,宋晓兵好像找到了什么,从水里兴奋得矗立起来。一手高举着一只马枪,一手抹去脸上的水迹。看到这一切,阿云嘎小嘴一扁,还真是个当兵的,找到枪就跟找到媳妇一样兴奋。
不大会儿,宋晓兵就兴高采烈的跑回来了,一边跑一边唏嘘不已:这河水可真凉啊!阿云嘎条件反射一样,跑到马匹那里,从马背上解下一件羊毛毯子赶紧给他披上。一披上毯子,宋晓兵立马大叫一声:暖和!
阿云嘎忙前忙后的给他擦拭身上的水迹,可能是在一起呆过一段时间,宋晓兵没有感到不好意思。借着给他后背擦拭的时机,阿云嘎还偷偷的闻了闻他的身体。咦,跟衣服上的味不一样。
她再给他递衣服时,故意扭着脸不去闻。宋晓兵看出了他的意思,嘲笑她道:
“你还嫌弃我,你在外面摸爬滚打一天试试,身上也这味。”
等他穿戴整齐,很正经的跟阿云嘎说道:
“行了,咱也见面了,你就送到这里吧,抓紧回家吧,回去晚了,你父母又该担心了。”
“啥?让我回去?我不,我现在不想回去。”
“啥意思啊?你想去哪儿啊?”
阿云嘎调皮道:“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胡闹,我去打鬼子,你也去打鬼子啊!”
“有什么不可以,我都会打枪了,你能打鬼子,我也能打鬼子。”
宋晓兵拍拍阿云嘎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
“打鬼子很危险的,九死一生,有我们在,哪能让你们小娃子上战场啊。”
“切,那你还跟我说,你都是老革命了,跟着红军爬过雪山,过了草地,还啃过皮带,挖过野菜,那时候,你才多大?你能扛枪打仗,我怎么就不行了,我差哪了。你都看见了,我都杀了两个马匪了,也该够格了吧。”
说完,眼神无意间飘到了老疤瘌慵懒的身体上,吓得老疤瘌一机灵,一脸谄媚的赶紧表忠心:
“就是就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嘛,我们老大那是天生的英雄坯子,不杀鬼子那都有点浪费材料了,是不是?”
“滚一边去,有你说话的份!”宋晓兵一瞪眼立马让老疤瘌闭了嘴。
“你能跟我一样吗?我是孤儿,是红军养大的,我不扛枪谁扛枪。不行啊,我说不行就不行,你带着一匹马,还有一支枪,多点带子弹,现在就走,碰到马匪躲着点,别硬刚。我也抓紧回部队了,再不回去说不定都以为我死了呢。”
阿云嘎一看讲理讲不通,小倔脾气也上来了,小脸一扬,正经道:
“好,既然你不通情理,那我就跟你算算账。你骑的马是我家的,那两匹马也是我抢回来的。三支马枪有两支是我抢的,你捞回来的那支也是我打下来的,你要回部队我不拦你,但是马和枪你都得留下。”
“你,你怎么耍无赖呢?”宋晓兵有些着急,蹲在地上直挠头。
说实话,他很在乎这些枪和马,还有子弹,这要带回部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