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与同学在说着话,同班的同学也并不会因为这点流言蜚语对她当面议论什么,顶多在背后说两句,所以那场面一时和谐到不行。
江澄承认自己是个俗人,看到邱昭昭无事的出现在校园,还过得那么开心,她的心就像是被泡进了苦水中难受。
为什么她千辛万苦的为自己正名,却依然让他们得不到应有的惩罚,为什么那个偷了她十八年人生的人,即使名不正言不顺也能活得好好的。
即使名誉受到了点损失又怎样,他们照旧过的是她可望不可及的生活。
嗓子眼处就像是被堵了口气,江澄的手紧紧握住手中的笔,神色越发幽深,说到底造成这些只有一个原因。
她太弱了。
但即使是这样,江澄却还是想做点什么,她知道何慕江不想让自己再做那些暗地的事了,可除了那些,她又能做些什么呢?
难道眼睁睁地看着那个人不受一点影响过上幸福生活,大度地原谅他们吗?
胸口仿佛有一把正在燃烧着的火,只不过是一团黑色的火焰,它轻易地就吞噬了那些来之不易的阳光,重新把角落涂抹成暗色。
离开校园吧,邱昭昭。
轻轻合上书,把笔盖扣上后规整的放入笔袋,江澄起身离开了位置。
同学们不是没发现班长的离开,而是他们看到也没往心里去,他们只会认为江澄是去找老师处理事情,根本不会往她不上课那方面想。
穿过走廊,江澄从教学楼的后面走出,她没有走操场的正中间,而是从外围的树丛旁,躲过了监控的范围往那个地方走。
她瘦弱的身影并未引起其余的人的注意,当然,除了某个正迈着长腿从另一栋稍远的教学楼里跑出来的人。
成功躲开六班同学的视线,江澄在器材室被锁之前往门锁处夹了块小纸片。
再然后,就是等待唯一最后一节上体育课的六班离去。
一开始江澄还担心用纸片挡不住门锁,但很幸运的是,负责锁门的邱昭昭比谁跑的都快,完全忘记了自己应该锁门。
江澄也就成功进到了器材室里面,她先是静静的环绕四周看了一圈,然后默默地从兜里掏出了一把小水果刀,打开盖子将刀锋朝下拿着。
如果把这里的所有球都扎破,明天邱昭昭应该就不会那么开心了吧?
她冷冷地笑了下,就像是将盛开的莲花放进来寒冷的冰柜,关上了门将它关押在里面,黑暗中的花瓣都是带着潮气的冰霜。
左手拿起一个球,江澄高高举起刀,她瞄准了中间最容易被扎破的缝隙然后重重落下。
一种带着皮质味的臭气突然弥漫开来,江澄连眉头都没皱,举起第二个球就准备继续用力刺下去,她知道自己的行为有点异常,但根本无法控制住自己的阴暗面。
然而就在刀尖马上就要碰到球的时候,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突然从身后出现,轻轻的握住了江澄纤细的手腕。
她吓得猛地松开手,刀‘镗郎’一声掉在了地上,正落在那个人的脚边。
那只手并不黑,却因为江澄太白而形成了轻微的肤色差,指尖干干净净剪得很圆润。
江澄的视线顺着手往上看去,恰好与它的主人四目相撞,一时间连呼吸都暂停了片刻,小鹿般的杏眼中皆是震惊与迷茫。
竟然是何晏清。
为什么……又是他。
何晏清仿佛料到了江澄会是这个表情,只是眼中含笑凝视着她,那其中都是纵容与宠溺,他性感的薄唇微启,声音带着磁性与清爽感。
就像是身处夏日,从冰柜中拿出了那朵被人遗弃的小莲花,然后安抚的摸了摸那带着凉意的小花瓣。
“乖,听话,咱不做坏事。”
“孩他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