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国师府内。
殷弘端坐在桌旁,对着面前的卦象发着呆。
他神色凝重,目光炯炯,眉头紧蹙。在过去的十几年里,他还从未遇到过解不开的困局。
低沉自语,“怎会如此?连续数日,竟每次都是一样的卦象,难道真是天意?”
就在他陷入沉思之时,门外一阵响动。
殷弘漫不经心的抬起头,对着门外道,“进来吧。”
随着房门轻启,一个黑影闪了进来。
房内摇曳的烛光渐渐勾勒出她的轮廓、身形……竟是一打扮妖艳的女子。
立于殷弘面前,恭敬道,“主人,打听到了。”
殷弘没有说话,那女子自觉的汇报着,将这些日以来蹲守在你寝宫附近所听到的内容,一字不差地告知殷弘。
殷弘微阖双目聆听着,在说起你幼时曾在府中见过他时,忽然睁开双眼,眉间一颤。
“原来,她幼时便已见过我。”
说起此话时,目光又不自觉的移向面前的卦象。
对着那女子道,“幽黎,以后你就暂且看着重华宫,关于她的事,事无巨细我都要知道。”
名叫幽黎的女子闻言有些不悦,皱眉回复,“那女子有何好?值得主人如此上心?”
殷弘严肃道,“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哪来这么多废话?”
幽黎无奈,“是。属下照做便是。”
说话间,那女子毫不见外的走向前,绕到殷弘身后,双臂缠绕在他的脖颈间,十分亲密。
殷弘只是略微皱了一下眉,并未在意她的举动,目光仍是盯着面前的卦象。
幽黎见他如此冷漠,不甘的抬眼瞄了一眼卦象,“这就是主人为那女子起的卦?只是……这卦象似乎并非……”
殷弘眉心一紧,不容置疑的语气斥道,“并非如何?你何时学会看卦了?”
幽黎委屈,“属下跟着主人这些年,多少也学了些皮毛嘛。”
“既然知道是皮毛,就不要在我面前班门弄斧!下去!”
幽黎仍不死心,缠绕在他身前的双手向他胸前探去,一颗纽扣在她纤纤玉指的拨弄下轻轻弹开。
在他耳边娇声道,“主人既非僧道,为何这些年都不近女色?不知今夜让属下伺侍主人……”
殷弘厌恶的用力推开她,“滚开!你还不够资格!”
幽黎敛了笑容,“属下告退。”
幽黎悻悻的离开房间。
这已不是她第一次被殷弘推开,她从一个小女孩起便跟在殷弘身边,虽然知道自己不过是他的工具,却仍是心存幻想。
至少……这十几年来,他的身边从未有过别的女人,那就总有机会。
殷弘踱到窗前,抬头刚好撞见在那北斗旁努力发光的微小恒星,心情愈是复杂烦闷。
三月后,慕容奕为大行皇帝上谥号为‘成’,庙号‘德宗’,同其已故生母孝诚仁皇后一起合葬于皇陵。
并拟于十日后在皇宫的衍庆殿外举办丧仪后的孝宴。
……
午饭后,你正在书桌旁安心抄着佛经,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翘儿端了一盅甜水进来,你才搁下笔。
“娘娘坐在这抄了快两个时辰了,来吃碗莲子羹歇一歇。”
你这才恍然腰背有些酸痛,“已经这么久了?都不觉得。原以为这重华宫的日子会十分寂寥难熬,这几个月倒也是悠忽而过,与在家中也并无两样,左不过习字读书而已。”
“有区别的。娘娘在这和那些太妃们都学会操经了,这哪里像是姑娘家做的事?”
你不以为然的一笑,“抄经是功德,为大燕祈福,姑娘家怎么就做不得?对了,翘儿,早间叫你给婉太嫔送的炭送去了吗?”
“姑娘放心,都已送去了。”
“嗯,可有说是……”
未等你说完,翘儿急忙接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