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如何?”
柯卿卿犹豫着,有些事是否要告诉你。
晋王不了解你的为人,在她入宫前千般嘱咐着。有些事还是莫要让你知道为好,或许还能安住于重华宫内,保一生平安。
但柯卿卿对你信任,知你必不会做出格之事,最终还是决定向你坦言。
柯卿卿长叹一声,“只因此前国师以紫薇斗术算出你命数不详,克帝星,或可成为……”凑近你小声说道,“成为灭亡大燕的灾星。所以先帝崩时,国师每日缠着当时还是太子的皇上,要你立刻殉葬,以保大燕国运。”
你悚然一惊,“克帝星?我……是我克死了先帝?”
柯卿卿见你颓丧的样子,有些懊恼告诉你这些,攥着你的手沁出紧张的薄汗。
“蘅儿,我与你说这些是让你了解自己的处境,不是想要你自怨自艾。何况这本就是无稽之谈,先帝缠绵病榻许久,怎能怨你?国师所说之事,朝中臣僚大都是不信的。只是昨夜那件事又让他们想起你刚搬进重华宫,就能令皇上让出自己的步辇,有心人便要大作文章”
你迟疑半响,微微蹙眉,“卿卿,你可知,国师为何如此深受先帝信任?”
“为何?我只听父亲说过他是外族人,亦非汉人,师从世外高人,精通奇门遁甲,紫薇斗术,以此而受重用。”
你不置可否地点点头,“是这样,却也不止如此。十年前,国师前来投奔之时,先帝对其并无好感,认为他只会空谈虚无缥缈之事,对社稷毫无用处。那时,正值父亲西征小国禹,国师夜观天象,起卦占卜,为先帝出谋划策,选定作战时机。又献上震天雷和飞火枪,助父亲以少胜多大败禹。自那以后,先帝对国师便改变了态度,但也只是将他视作谋士,并未授官。两年后,有星孛入北斗,主帝夭之相。朝中人心惶惶,先帝亦恐慌,国师却不以为意,进言道。帝夭并非指先帝,而是南方中原的皇帝。果然一月后,中原皇帝崩逝。随后,他们便从边境撤兵,与我朝签订盟约。先帝大喜,封其为国师,对其所说之事深信不疑。”
“这么说来,国师也算有些本事?那会儿你尚且年幼,怎会知道这些?”
“我记得父亲从禹得胜归来后,曾在府邸办过庆功宴,请过国师。四郎最喜看热闹,硬拉着我,跑到前院躲在角落里偷看。我见父亲对一个年轻人特别恭敬,频频向其敬酒。好奇之余便于事后向父亲打听,才知此人。若非是关于我,怕是父亲也会相信他的话。或许是……真的?”
柯卿卿安慰道,“蘅儿,别想太多。国家兴亡怎能由一女子决定?只是,有着这个传言,怕是日后总会有人针对于你。你性子和善,难道真会成了妲己、褒姒?但凡事也需多小心谨慎,防人之心不可无。”
你笑了笑,“好,知道了。谢谢你,卿卿。”
“好在我们现在这个皇上是个有头脑的,不会人云亦云,才能保的了你。”
你想起昨夜灵堂的事,脸颊微热,忽然话锋一转。
“是吗?皇上为人如何我不知道,不过那日与王爷聊了几句,倒觉得是个宽厚温柔的人。还是卿卿你比我幸运,能嫁一个这样的如意郎君。”
柯卿卿脸上漾着幸福的笑,“王爷确实待我不错,不过你也不要灰心,人生还长着,谁知以后的事呢?我们乌兰女人可没有汉人的那些礼教规矩,改嫁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你被她的稚语逗笑,“不愧是柯大人的千金,一样的直爽、无畏。哪里有你说的那么容易?这是宫里,不比外头,是自己做的了主的?”
柯卿卿不服气,“我们杜将军的千金怎么能这么容易屈服呢?你可是文可舞墨、武可骑射的奇女子!”
听她说到此,你们又聊了一些从前的旧事。也曾有过一起吟诗作对,一起草原驰骋的情义。
只是那些无忧的日子一去不回。认命,这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