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说到这里,又不由地小声地叹息一声。
朗照端着那盅荷花羹愣怔在地,半晌没出声。
“我还在仁寿宫碰到北海王了,就刚刚。”
“啊?那——他反应激烈吗?”朗照屛息着问。
“没有,他说要在王府给我盖一座静园,怕我不习惯应付俗事。”
“啊?这样啊!呵呵,那挺好的。”朗照不安地摩挲着手上的瓷器,浑然不觉瓷器盖子发出刺耳的声响,“小姐,我给你放洗澡水。”
安近月看着一溜烟跑走的朗照,心下叹息。连朗照都知道怕,知道躲,可见像北海王这样的人,是得罪不起的。可惜天不遂人愿,偏太后把自己封了正妃,偏就是自己把北海王彻底得罪了。
黄昏时分,安近月看着清辉用干净的丝绢晾晒五灵脂,心思游弋。
“小姐,既是要入北海王府,我们这药,还要继续加吗?”
“嗯。”
“那,要加到几时呢?”
“不是说难以治愈吗,那当然就是难以治愈。”
“小姐不想做北海王妃?”
“王妃只能有一个,该是有情人居之。”安近月望着远远的水面,心不在焉地说。“若是侧妃也罢了,可有可无的身份,可是正妃就——”
“小姐,清辉不明白。”
“我若做了正妃,那初家小姐就没有升上正妃的机会了。所有的盛典仪式都要正妃相伴,麻烦的很。”
“小姐——打算怎么办呢?”清辉的声音里有压抑的紧张。
“还在想。”
“小姐,您可不要再——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了!算清辉求你。”
“我以前不懂事……我自是要顾着你和朗照。”安近月慢慢地说,隔了一会儿又说,“不过,我也不想阻了别人的好姻缘。”
清风吹过,屋子里平白多出一丝荷花羹的甜香气味。
“多谢安圣女为本王打算,不过玉碎瓦全的事向北奉劝安圣女还是少做为妙。”袁向北一身宝蓝色便服,玉树临风地站在明月楼的观星台上,几时上来的却是无从知晓。
清辉横跨几步挡到安近月前面,努力镇定地说:“什么人,这么大胆?这是明月楼,皇家重地,你——你怎么上来的?”
“安圣女,怎不教教你的侍女,什么是皇家重地?”
“清辉,给北海王请罪。”安近月率先站起绕过清辉给袁向北行礼请安。清辉愣了几秒也就随后跪拜在地。
仍然是一身青衫,袁向北看看安近月,又看了看穿着打扮相似的清辉,“怎么你们主仆的衣着是一样的?这要我怎么分的清呢?”
“近月为陵寝圣女,圣女们的衣着都是如此的,取得是清净之意,所以为青色。”
“哦,那是本王唐突了。”袁向北一面说着一面就近伸手扶起安近月。他手长腿长,安近月没见到他怎样跨步子却早觉得一只手拉起了自己的手腕,只觉得握的极有力,且一只手就把自己的两个交叠的手腕子都握住了,那手指有两根却叉在自己垂下的发丝之间。
安近月出于本能地向后退一大步,同时放下行礼的手臂,只是头发丝却夹在袁向北的手指缝里,随着她的退步反而抻的越发长了。那头发光滑绵长,袁向北眼看着它们从他的指间滑过,不动也不说话。安近月伸袖子一揽,那发丝如同游鱼一般,快速地从袁向北的指间游走了。
暗自呼出一口气,安近月刻意不去理睬那一缕被袁向北的手指划过的头发,百般镇定地看一眼北海王:“不知王爷来此有和何吩咐?”
“白日里太后吩咐本王,为明月楼送上荷花羹,本王就想,不如亲自走一遭,顺便瞧瞧安圣女,岂不好?”他一面说着,一面就把手上的一个小巧的盅碗放在旁边的雕木小几上。又拿起近旁晾晒的灵脂,用手捻一捻,丢下了。
他缓步走到窗边,斜靠着窗子,望一望窗前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