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涧闻言,盯着苏程曦看了半晌,轻轻地点了点头,眸光深邃地低声说:“你需要我走一趟,那我即刻出发。无论什么情况,我都会及时给你传递消息。”
苏程曦一脸感动:“阿谨,若是没有你,我都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景涧轻叹了一声,抱紧了她,用下巴蹭了蹭她的发顶,轻叹着说:“这是我该做的,苏家为萧家和整个云盛皇朝付出太多,镇国大将军金戈铁马驻守边疆多年,不能沦落到不得善终的结果。我会尽一切努力去带他回家,你在京都城内,要保护好自己。”
“嗯,我会的。”
苏程曦瓮声瓮气地说:“无论是桓儿还是我,都会好好等你和爹回来。”
“好,我们会尽快回来的。”
景涧轻抚着苏程曦的柔顺长发,低声说:“东陵国和岳成国叫嚣已久,也是时候让他们彻底闭嘴了。我去处理好东疆事宜便给你传信。到时候便让桓儿下道圣旨,将爹宣回京都城吧!”
苏程曦瞬间皱眉,半晌之后,才一脸狐疑道:“我爹驻守东疆多年,已是镇国大将军,若是就这般将他宣回京都城,东疆该由谁来统帅?”
将苏淮山召回,无异于削弱苏家兵权。
苏程曦想的难免就多了一些。
若是没有了兵权,又如何制衡萧见闵的二十万大军?
若是不能将兵权紧握在手,她和儿子便是别人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景涧知道苏程曦的顾虑,低声说:“东疆的统帅在爹有生之年,便只能是爹。他在外多年,也是时候回来养一养身体,跟家人团聚了。想来你也知道,爹这些年身体越发不好了,早些年积累的旧伤早已侵入筋骨,他一直还在坚持,无非就是为了云盛皇朝不被敌人来犯,也是为了你和桓儿能稳居高位。但再这样下去,也坚持不了几年了,何不回来养身体?”
苏程曦抿了抿唇,抬手捏了捏额角,低声说:“可现在最大的问题是……爹爹回来了,谁能留在东疆?谁又能确保我苏家兵权不落于旁人?”
“兄长前往夔州多年,这回若是剿匪成功,便以此为由将他宣回来给予奖赏,随后再将他派往东疆历练吧!”
景涧说:“苏家兵权只能落在苏家人的手中,兄长对你自幼宠爱有加,又德才兼备文武双全,且熟读兵法,若真是屈居在夔州那等偏僻之地,未免太过屈才。”
苏程曦眯了眯眼,眸色十分隐晦,哼笑了一声说:“阿谨,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吗?”
“我很清楚我在说什么。”
景涧十分认真地说:“无论是你还是桓儿,想要稳居高位,都必须有一个强大且不败于人的外家。现在爹年岁已老,一身旧伤,是时候回来养老了。但兄长正值壮年,且文韬武略,才思敏捷,不拘一格,若是他能前往东疆历练,成为统帅指日可待,或许会有不一样的局面。”
苏程渊或许对战经验不足,但能力卓越,聪慧过人,且熟读兵书,又出于苏家。
没有人比他更合适成为苏家新一代掌权人。
新旧交替,在所难免。
但苏程渊或许会成为那个改变局势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