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滴色批哥啊,啊不对,是我滴色哥啊,你说你,你说你咋就这么没了呢?”
“咱们不是说好了要去草原骑母狼,下江南睡姑娘,去塞外找艳遇,到村里找寡妇的吗?”
“这些事你一件都没做,咋就被那个贼老头给打死了呢?”
人未到,哭嚎声却已传进了灵堂里。
来人体高肉厚,说是厚,但厚得有点过分。
在白色生活的北境有一种妖族,名叫‘河豚’,此妖遇到危险时,会蠢萌地涨大身体,以为能圆鼓鼓的身躯吓退敌人。
此时向灵堂赶来的人,就像圆鼓鼓的河豚一样,是一个一眼看去脑子里心里嘴里都是胖子的胖子。
胖子后面,还跟着几个年纪与他差不多的少年人。
一行人神情悲恸,显然都是来祭奠白色的。
胖子一肉当先,挤到棺材前,眯成一条线的目光瞟见棺材没了左半边,脸上一闪而过狐疑的表情。
虽然觉得奇怪,但不妨碍他接下来的一波操作。
只见他完全将白龙这个异姓王完全忽视掉,像是刚死了一生之爱的痴情汉子,一边抹着泪,一边从裤裆里不断掏着东西出来往那烧着纸钱的铜盆里丢去。
“色哥,这是你深夜最爱的【欲女经】,以前小弟不懂事,乘你不注意的时候给顺回家了,本想着寻个时机还你,再给你认个错,可没想到你这突然就没了,那小弟只能烧还于你。”
“你下去后安分守己一点,下面可不是月安城,没人会顾忌你武安王世子的身份,忍不住想看经的时候得躲起来,要是被牛头马面瞧见了,别犟,也别藏着,该交还得交,他们可不像小弟我,是真会打你的。”
“你没挨过打吧,小弟挨过,可疼了,你看你,挨一次板子命都没了!”
“还有,这世上的人,逢年过节都喜欢烧纸钱,一烧就是几大叠,我想下面的钱应该已经不值钱,所以啊,小弟给你烧点真的,物以稀为贵,相信对你会有所帮助,你也别骂小弟抠搜搜的,只烧五千两给你,这可是小弟的私房钱,你慎重点用。”
“对了,上次我们一起去春花楼,你不行,让我上,你也知道,小弟年轻气盛,又积少成多,以至于当时没忍让,事后那姑娘怀上了,就想让小弟我负责,可你也知道,那种地方,谁知道孩子他爹是哪个?”
“谁知那小娘皮说我是她的第一次,这玩笑不开大了吗?我记得当时是你不行后,我才接盘的,但她说你刚脱裤子就完事了,然后在房间里坐了半个时辰。”
“你听听,你听听她说的是人话吗?她那话不摆明了瞧不起色哥你不是,但她以死明心,小弟我不信也信了,你知道的,我心软。”
“这事我没敢让家里人知道,要是让我老爹知道,那你在下面买房的时候留个房间,我可能随后就到!”
胖子一把鼻涕一把泪,越哭越是伤心,越说越离谱。
也不顾及白色的父亲白龙就在旁边,还准备让白色替他背锅,将那个怀上的孩子赖到白色头上。
说什么,白色也算得上是那孩子的半个父亲。
烧完手里的钱后,胖子似乎心痛到不能自己,竟然一坨肉趴在地上,肉嘟嘟的双手握拳一个劲的捶地。
边捶边哭边念叨,真是见者伤心,听者流泪。
白色躺在棺材里静听其变,听到胖子的碎碎念后,对他生起些许好感。
这小胖子虽然坑,但能处。
虽然能处,但要把握住尺度。
不然就得像死去的白色一样,死了家里人还得给别人养娃。
“色哥,小弟我没啥本事,除了和你一样吃喝嫖赌样样精通以外,真就啥也不懂,不过那老儿让人将你打死,小弟这里发个小誓,如果,我是说如果我走了狗屎运继承了我老爹侯位,定在王庭受难之际装聋作哑,绝不为王庭出一兵一马一人一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