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赖子他妈的厉害可不只是对外厉害,收拾起她来更是一绝。
更别提她早就对儿子拿吃拿喝供着陆佳佳很不满,只是还没过门,惹着没发作而已。
结果刚结完婚,她便开始各种找麻烦了。
早上起晚了骂,饭没煮好骂,干活慢了骂。
总之一句话,看到陆佳佳的那一刻,老太太就酝酿着骂意,只等找到合适的借口。
而那个信誓旦旦的二赖子呢?
他本就是个混不吝的性子,再说人都得到了,哪还需要那样小心翼翼地捧着。
每当陆佳佳和他抱怨的时候,他总是不轻不重地应付过去。
但真正的事情他却一件没做。
后来被她闹烦了,二赖子连应付都懒得应付,直接当做看不见。
遇上他哪天心情不好,直接一个巴掌过去,“我看你就是搅家精,天天这不行那不行,就你自己行是吧?”
“也不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脸色蜡黄,衣服脏污,我看了都想吐。”
陆佳佳被他这话刺激坏了,不停地开始打他,可二赖子再怎么游手好闲、不干重活,他也是个男人。
是个男人就受不了被女人照着脸打,火气上来直接将陆佳佳又揍了一顿。
家暴这种事情有一有二就有三,加上有老太太的参与,两人是三天一小架,五天一大架,闹腾的不得了。
陆佳佳原本是正好的年纪,可在这百般折磨下迅速枯萎了下去。
不管是那粗糙干裂的手,还是被太阳晒的斑斑点点的脸,都显示了她生活的难。
外人见她被打的实在可怜,也有人会同情地问候一两句。
可在陆佳佳眼里,这些人就是在看自己笑话,因而总会恶言恶语地怼回去。
久而久之,那些人便知道她就是个拎不清的性子,也不愿意再施舍自己的善意。
没必要!
还不够气气自己的。
可陆佳佳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直到某一次因为她说错一句话,二赖子在地头就将她收拾了一顿,而周围的人全当看不到的时候,她才知道自己把人给得罪光了。
她想跑,可身上一个钢镚都没有,只能靠双腿步行到市里。
可还没等她走到呢,二赖子带着老娘就骂骂咧咧地追上来了。
身体自然又少不了挨了一顿揍。
大概是被苛待的厉害,结婚三年,陆佳佳都没怀上过孩子。
天天被婆婆骂成不下蛋的老母鸡,每听一次,她的眼神就闪烁一次,但凡对方仔细看一看,就能发现其中汹涌的全是恨意。
可能多注意一下,也不会有后面的悲剧。
次年的春天,万物复苏的季节,陆佳佳拖着被打断的左手早起做饭。
可即便这样,那死老太婆还是不放过她,从起床的那一刻就各种讽刺、各种骂。
陆佳佳表情漠然,仿佛听不见那些不堪入耳的言语一般。
可趁对方去茅房的功夫,偷偷从墙角的洞里拿出一个瓶子,再将瓶子里的液体偷偷地倒在粥里。
那个洞里放着的是一些农用药品,有除虫的、有除草剂,而她拿的那瓶正好是无色无味的除草剂,药性极强。
陆佳佳的表情充满了满足感,她有一种预感,她要解脱了。
因而倒东西的时候手把的很稳,直到感觉有脚步声从远处传来时才匆忙将瓶子放回原处。
等那道骂骂咧咧的声音再次传来时,她的表情已经从癫狂恢复平静。
可平静之下蕴含的却是暴风骤雨。
农场出了一件大事,二赖子一家三口都被毒死了,凶手正是那个被她非打即骂的媳妇。
公安同志找了一天,才在车站的角落里抓到伪装过后的陆佳佳。
她虽然给自己做了简单的变装,可那双时不时就偷瞄左右的眼睛还是暴露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