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梁栎一路跟着慕清歌，第二天晌午就赶到了汾河郡。
如今两国交战，大越强而中山国弱。
渭水县虽然多难民涌入，但秩序不乱。
可这汾河郡本就是一个由苗、白、侗三族混合而居的地方，加上战争导致人心惶惶，大街上乌烟瘴气。
大越铁骑尚未踏足，这儿却先成了人间地狱。
“我说姑娘，你干嘛非得来这个地方，这大街上放眼看去，就没看到一个长得像好人的。”
梁栎紧紧的跟在慕清歌身后。
“我说了，没让你跟着我，你随时可以回大越去。”慕清歌斜了他一眼，走进了一家名曰来福的客栈。
要了两间厢房，又额外给了小二一两碎银当小费，让他去帮自己烧了一桶洗澡水。
进屋前又拿了几两碎银扔给梁栎。
“既然你还跟在我身边，那就去给自己买两身像样的衣裳吧。”
“姑娘，你对我可真好...”梁栎感动的不行。
慕清歌直接给他浇了盆冷水；“你穿成这样跟在我身后，丢我的脸。”
梁栎；...
而就在梁栎拿着银子走出客栈时，一位紫衣女子推着轮椅走了进来，上面坐着一位容颜绝佳的白衣公子。
梁栎不禁往那两人身上多瞄了一眼，就接收到紫衣女子带着杀意的眼神。
他向来胆子不大，缩了缩脖子便赶紧出去了。
“公子，咱们就今晚就歇在这儿吗？”素雪恭敬的问道。
墨琰没有说话，而是目光看向楼上的某个位置...
素雪心中明了，她跟随公子多年，很多时候公子无需言语，她便已经明白了含义。
“小二，来上间上好的厢房。”
“好嘞！二位客官跟我来。”
“等等。”墨琰突然开口。
素雪眼底一闪；“公子有何吩咐?”
“我要那间厢房隔壁的。”
小二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一脸为难道；“呦，公子，那两间房到是空着，但不是上等的厢房啊。”
“无妨，就那间。”墨琰说完垂下眼帘。
反正只要银子到位，小二也没什么可说的，于是将人带了上去。
而此时慕清歌尚且不知她
。多了位“邻居”。
她的这间屋子靠着街道，推开窗就可以看到汾河郡充满“特色”的街道。
小偷肆无忌惮的行窃，鲜衣怒马的达官显贵驾着疾驰的车辆在人来人往的大街，即使撞死了人也根本不会停下来。
一些人家穷的卖儿卖女，和人伢子公然在街头讨价还价。
被带走的女童哭的是那样撕心裂肺，但她的父母却没有半分伤心，只欣慰的盯着手里的银子看...cascoo.net
“太好了，终于有钱可以去买米了，两个儿子不用饿死了...”
如此人间，和地狱有什么区别？
这列国纷争多年不休，苦得却只有百姓，何时才能是尽头？
但她现在想不了那么多，她活着的唯一目的就是复仇，有朝一日亲手杀了卫无契！
梁栎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慕清歌从房间里出来，但却从头到脚换了装扮。
“你...你是什么人？”
“怎么从慕姑娘的屋里出来？”
“慕姑娘呢？”
也不怪梁栎认不出她了，为了方便在中山国行事，她易容成了男人。
一身白色长袍，下摆绣着青竹，外罩一件银色薄纱，原本蜡黄的脸色，和上面的斑点也统统不见。
此刻的慕清歌，当得起一句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不过因为年龄小，还稚气未脱，却又更添了几分如雨后春笋般的干净气质。
她手里握着一柄折扇，在梁栎额头敲了一下；“睁大你的眼睛看看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