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军山南。
“马参军,大军都屯于此处,要是韩浩在上方围堵,我军岂不是没有了退路?”
“退?汉中守军不过三万,在阳平关出现的就有一万余人,我军虽然是一支孤军,但此时是置死地而后生的局面,即使汉中剩下的兵马全部出动,也难以将我军击败。傅将军多虑了,还是早些入睡吧。”
傅肜好心过来提醒马谡,结果是热脸贴了人家的冷屁股。
“那既然如此,我可否带一千人马守住西山,保住我军与大营的通道?”
“未战而先思败,难成大事也。我是此地的主将,傅将军还是听命而为吧,莫要再提此事。”
“可是……”
“走吧,父亲。”
傅佥在后面拉了一把傅肜,示意他不要继续多言了。
“哎。”
父子二人顺着山势来到自己的军中,面对着坐下。
“父亲,这马谡分明是没将我父子二人放在眼里,我们就不要再跟他多废话了。”
傅佥年少从军,性格还很是单纯。
“可这毕竟事关三军将士的性命啊,你且看这四周的山势,今日他不同意我在山顶屯兵的意见,执意要山后屯兵,这就已经落了下乘。倘若曹真韩浩在夜里领一支便军,截断我军的粮草,这几千人马孤立无援,岂不是成了送到人家嘴巴的肥肉?”
傅佥站起身来,四周望了一圈,这里纵横有三四里的距离,地势远远低于周围,是个藏兵屯兵的好地方。
但是如果没有高处作为保护,在这里开战,是毫无胜算的。
居高临下者带有天然的优势,更不要说在这种天然的深山里。
“马谡不听劝告,我们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傅佥叹了一口气,又坐回了地上。
“儿啊,你且附耳过来。”
傅肜眼前一亮,叫儿子过来听话。
“唉。”
“你这就带两百人到西边,在半山腰的地方休息,马谡的人要是问起,你就说是夜间巡视的。你让部下带好行李,今晚你们就在这那里住下,一
。旦有什么风吹草动,你可以第一时间知道,然后通知各营。”
傅肜指着远处的一棵大树,以大树为参照,给傅佥指点方向。
“此事可行,这样既可以不和马谡有冲突,又可以保护住将士们。”
“儿啊,此地是绝地,就是早些得到了消息,又能如何?我要你去那里,是为了一旦有什么不测,你能早些冲出去给都督报信,要是援兵来得快,这些人还能有个活路。”
透过火光,傅佥看着父亲的脸庞,心里一阵感伤。
“还是让孩儿在这里守着吧,父亲带人去山上。”
“不行,为父是军中副将,不能随便离开位置。你且去吧,不要耽误时间了,记住了,一旦敌军势大,切不要犯糊涂,只有都督派兵支援才能解围。”
“孩儿明白!”
傅佥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头,转身隐蔽地抹了一把泪水,头也不回地离去。
“长夜无月,鸟兽不鸣,不是什么好兆头啊。”
傅肜自顾自地嘀咕了一句,继续寻找有没有遗漏的险要之处。
一行人从米仓山翻山越岭过来,来回路上用了小两天的光景,此时正是人困马乏,初春的时节又冷的厉害,不少将士都早睡了起来。
马谡坐在外面烤火,不一会也觉得困意涌了上来,随即回到账内掌灯夜读。
夜幕来临,地上的火堆越来越少,韩浩带着亲兵躲在林子里,观望着山下的一切。
“将军,咱们不是准备在他们吃饭的时候动手么?”
“来的晚了,马谡这小子也不是个彻头彻尾的蠢材,五千人分做四队,轮流值守做饭,这是有准备的。”
火堆消散的数量越来越多,下面的情形也逐渐变得模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