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寂捂着心口一阵剧咳不止,脸色难看至极,甚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屋子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以至于让他深受重创,伤得猝不及防。
不过,能够肯定的是,定是有人动了他布下的符阵。
覃寂骤然握紧了手中的古旧折扇,目光紧盯着房门,也顾不得伤势,立即吩咐道:“去!快去把门打开!”
谢家两兄弟都被吓懵了,谢缰最先反应过来,对谢纥道:“照顾好师父,我去开门!”
事发突然,谢纥哪敢像以往那样和大哥唱反调,他急急蹲下身来,慌得不知所措,关切道:“师父你怎么样了?怎么会突然受伤!”
覃寂没空搭理谢纥,视线牢牢锁在紧闭的房门上,苍白的脸色凝重异常。ωωw.cascoo.net
没人知道,他心底里的震惊并不比两个徒弟小。
要知道,七十年前,在他离开鸣沙岛的当天,就已经被人活生生剖开了灵脉,夺走了修玄的灵元,废去了一身修为。
他还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双腿被敲碎,最后,成了这样一个连站都站不起来,彻头彻尾的废物。
他此生早就注定无法成为符咒师了,再也没有心力去挣什么。
漂泊了
。半生,才在安虞无争的长欢镇定居下来,准备在这里终此一生。
而如今,因为有人来打听鸣沙岛,他一时冲动,再次动用了符咒术。
思及此,覃寂看向了手中陪了他数十年的折扇,心中大怔,满眼不可思议。
这是他从鸣沙岛唯一带出来的东西。
他催动不了灵力画符,可这把折扇,却是一把稀世罕见的法器,可助他列符成阵,布阵成符。
覃寂怔怔地盯着折扇,眉心紧锁,心里再也无法平静下来。
他无意识地收紧了双手,手背上的青筋一根根浮起,眼底渐渐蔓延上了浓得化不开的苦涩。
这时,谢缰脸色黑沉地走回来,万分羞愧地不敢抬头,“师父,这门也打不开了。”
明明先前他来打算放人的时候,还能推开的门,此刻竟然纹丝不动,好似凭空出现了一堵结界墙,把周遭的一切都隔绝了起来,什么都听不见了。
覃寂猛地回神,骤然眯起了双眼,“推我过去!”
忽然,谢纥惊叫了一声,才想起了他是追着沈棠落过来的,脸上爬上了一抹焦急:“对了!师父,师兄,你们看到那位红衣姑娘了吗?她说这里
。面关着的是她七韶山的人,她不能放任不管,一定要亲自过来,她先我一步过来,可现在,我都到了,她人却不见了!”
不见了?
是走了?
还是来了,他们都没有察觉到?
覃寂脸色微变,看向了那扇打不开的房门,终于意识到是谁动了符阵。
“师父,这下怎么办?”谢缰也明白了,迟疑地看向自家师父,“若是七韶山的人死在了符阵中,恐怕不好交代……”
他没说下去,可覃寂和谢纥都听懂了。
谢纥听完,俊秀的脸上明显焦躁了起来,他情绪低沉,走上台阶,对着门一脚狠狠地踹了上去。
只可惜,没用。
他气恼地转过头,语气着急:“师父,得想办法救人啊!”
覃寂沉着脸,他并不认为那女子会那么轻易死在了里面……
屋内。
沈棠落探过了离御的鼻息,确定他还活着,心里不由松了一口气,站了起来。
她正想出去找人来把离御抬走医治,余光却瞥到了一道烟青色。
只见符阵幻灭后,那一缕缕未散尽的血气竟缓缓凝聚成形,幻化成了女子模样,似乎想要冲出屋子。
未灭的魂灵,出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