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夭绝望地跌坐地上,双眸无光,目光落向远处,不知望着什么。
空阔的山崖上,少女低低的哭声沾染了寂夜之凄凉,搅乱进冷风里,转瞬即散去。
她生的玲珑可爱,扎着两股垂至腰际的辫子,一身麻衣是娇艳的桃粉色,这分明是一副活泼灵动的扮相,看起来似是从花林里走出来的小精灵。
然而,那张稚嫩的小脸此刻却是泪痕遍布,哭声也听起来多般悲怆。
若不是知道这小丫头绝非善类,恐怕任何人听了这般凄凉的哭喊,都会对她心生怜悯吧。
见此,无影呆愣了片刻,在沈棠落耳边小声地嘀咕道:“岂有此理!明明是她先招惹主人,却还偏偏要恶人先告状,真是好生可恶!”
“如此凶残,光是一身戾气,就知道她造下杀孽无数,却哭得这般可怜。”
无影撇撇嘴,冷哼道:“哼,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是我们欺负她了,好气!”
无影黑亮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转了两圈,“嗖”地一下子窜到了灼夭的面前。
它装模作样地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跟她分析道:“我主人一旦生起气来,你喊谁过来,都救不了你。何况,你喊了这么多遍,
。也不见有人出现。”
“嗯……”它顿了一下,扎心道:“可见,那人根本不值得你依赖,你却抱太大希望,就是傻了呀。”
灼夭听了这话,娇小单薄的身体一僵,像是被突然戳中了痛处,含泪的眸子里骤然浮现了一抹凌厉,倏地瞪向了无影。
无影鼓了鼓腮,根本不怕她,一本正经地继续说:“所以嘛,你明知逃不掉,又何必如此耍赖,让人讨厌?不如乖乖放人多好。”
“闭嘴!你知道什么!小神医他是世界上最好的人,他之所以回不了家,都是被那些该死的人族害的!”
灼夭忽然厉声打断。
沈棠落从来不是心慈良善之人,哭,是触动不了她的。
她面无表情地拂灭了火焰,站到了篱笆院门边,清眸冷漠地看着灼夭,锐利逼人。
“助你维持形魄的魂器,应当就是腰间的那块黑玉吧。”
闻言,灼夭俏脸上闪过一抹警惕,站起身,急忙伸手护住那块玉,眸中满是戒备道:“你想做什么?”
沈棠落不语,轻轻勾起嘴角,扬手之间,带起一道无形
。的力量。
灼夭大惊失色,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想要抬手去抵挡,可还是晚了一步,那块黑玉两个翻转就被沈棠落的鬼蔓虚影卷了过去。
灼夭脸色黑沉,恼羞成怒道:“还给我!”
没有了魂器的支撑,她便是一缕残缺的孤魂,终有一日,会被浓重的戾气吞噬掉。
从此,夜幕降临时,就再也无人会去点亮木屋里的那两盏油灯了。
而这篱笆小院,也会因为无人打理,变成低矮山崖下那般残败的一间间空屋。
思及此,灼夭瞳孔大震,心里忽然涌上了无尽的恐惧。
不,她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似乎看出了眼前少女的害怕,沈棠落眉梢轻佻,唇畔噙着一抹邪性的笑意,把黑玉抓在手中把玩着,懒懒道:“原来,是把人藏在魂器里了。”
她说着,抬起纤细修长的手指施展了功法,刹那,一道黑红色的鬼符笼罩在了黑玉上,里面映出了两道人影。
燕不问和南宫沫都受到了阴煞之气的攻击,此时正处于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