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月余的舟车劳顿,终于晨曦时分到达洛阳城,江采萍一路上几乎不曾言语,哪怕日日同面具男子在同一马车上,也没有太多交谈,只知道他姓李。
马车缓缓驶进一条小道,在一个院子的后门停下,两人被拽下车,蒙住了眼,关进院内一间屋子里,不多时有奴仆送来些吃食,直到日暮,夕阳沉没,天色欲黑而未黑。
“欸,江小娘子,你害怕吗?”面具男子靠在墙角,翘着腿,看起来心情居然不错?
“怕又如何,不怕又如何?”江采萍语气很淡。
江采萍好像听见一声轻笑,”也是,怕也没用,不过江小娘子这般镇静,到叫我刮目相看。”
江采萍有些疑惑“你如何知晓我姓江的?”
李三郎顿住,有点局促的笑了下,”这个嘛······实不相瞒,一次偶然在下同江小娘子有过一面之缘,在下也对江小娘子倾慕已久,只是公务缠身······江小娘子当真不记得了?“这话里莫名有点委屈的味道,江采萍一时间有点纳闷。
”既然只是萍水相逢,不记得很正常,况且我已有婚约,更不需要记得这些不重要的事,不管郎君所言真假,这次遭难是因你而起,我也不愿搅入与我无关之事,只希望郎君言出必行让我安稳归家。“
“江小娘子放心,我定会保护好你,也不敢有什么非分之想···我在家中排行老三,家人都叫我李三郎,说来那日,在云湖我······”
“把人带出来!”
破旧木门忽然被打开,发出刺耳的叫声。
江采萍和李三郎便被人带到堂中,解下蒙眼布终得见光明。江采萍适应了好一会儿才看清所处何地,眼前正中坐着一个年纪稍长的男子,两鬓斑白,但眉眼之间有难掩的杀气,一看就老谋深算的模样,再环顾四周,是一个密闭的屋子,周围都是守卫,插翅安飞。
中年男子轻抿了口茶,望着李三郎嗤笑一声道
“李刺史果然本领通天,三两下就将我在云中瑶的根基清扫干净,属实令在下佩服,可惜还差点火候,将东西交出来,留你个全尸。”
李三郎并未言语,转身优哉游哉的坐下,望着江采萍笑了笑,喊她过来坐下,江采萍虽然不解,但从中年男子的话中也听出些味道,再看李三郎毫不惊慌的姿态,应该不简单,转身坐下,静观其变吧。
李三郎端起茶杯,轻轻提着杯盖刮去浮沫,盯着茶水眼中晦暗不明,淡淡的开口道
“很是不巧,你私屯兵马,勾结外寇,意图谋反的证据,都已经在陛下手里了,我今日之所以在这里,自然是要请军入瓮了。”
王闫脸色微变,盯着李三郎细细打量,“哼,你的同伴都死了,你命也在我手上,何必做无谓的挣扎呢?”
李三郎瞧着这滑稽的一幕,握拳掩唇,低低笑了出来,抬手摘下了面具,顿时把在场的人一惊,江采萍一看顿时也有些坐不住了,脑海中无数个疑惑。
原来所谓的李刺史,居然是当今圣上所扮!顿时大惊,知大势已去,事到如今自己所有的人手恐怕都早已被清扫干净,瘫坐在椅子上,嘴巴颤抖了一阵似乎是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该说什么。
王闫心中一打量事已至此,能让天子给自己陪葬也不亏了,悄悄打了手势给部下,大家都明白计划败露,圣上又是行事杀伐果断之人,既然难逃一死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拔剑就朝着两人杀去。
“噼里啪啦······”
巨大的破门声响起,杀进来的羽林军将王闫等人围住,统领跨步上前对李三郎行礼
“诸卫羽林军南沧州参见陛下!”
李三郎望着惊慌四窜的罪臣,冷声开口‘’太行尚书令王闫,私囤兵马,意图谋反,当诛九族!”
“领命”
江采萍虽然猜到李三郎身份不一般,没曾想到对方竟是当今圣上!与当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