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像得救了一下,畅快的重新躺下,马上又睡了过去。
顾辞放下水杯,才一转身,便发现了她的睡姿。
她躺在属于他的床上,睡的很安心,身上连被子都没有盖,领口太低,一眼便可看清里面的旖旎。
顾辞不得不别开眼睛,在旁边的座位上坐下,胸口起伏着,手捂在动刀的地方,这一折腾,伤口又在隐隐作痛。
真要命!
怕再发生感染,顾辞又找了些药,就着水囫囵的吞下。
很快,药物里的安眠作用开始发作,可房间里唯一的床已经被林夏占有,无奈,顾辞只好艰难的起身,将那条毯子重新盖在她的身上。
而他则随便找了两张椅子,拼凑了一下,躺了上去。
等到林夏再次醒来,天已经亮了,吃了退烧药后,她出了很多汗,再醒来,烧已经退了,身上也轻松了些。
她才坐起来,怔忡着发呆,在发现房间时的异物时,又吓了一跳。
定睛一看,才发现,原来躺在椅子上的正是顾辞。
椅子上什么铺垫都没有,硬邦邦的,三张椅子临时拼起的床肯定十分不舒服,所以,他连睡着时,眉宇间都紧紧拧着。
顾辞身上只盖了个衣服,他就这样睡了一夜?
他身上可还有伤呢!
想到这里,林夏赶紧跳下床。
可是她一出动静,马上顾辞就醒了。
椅子太硬,腰和背痛的要命,他撑着身体,勉强坐起来。
“对不起,你昨晚怎么没叫醒我?你应该叫醒我的,你才手术完,睡这么硬的椅子,怎么受得了!”
林夏诚惶诚恐,同时心里有些感动。
感动这个词离林夏很遥远,尤其是男女之间,她交往过那么多男朋友,早就练就了金钢不坏之身,甚至可以很犀利的鉴别男人的那些套路。
可是在顾辞身上,她没看到任何套路。
但是他做的每一件事,却总是让她唏嘘,动容。
门从外面推开了,忙碌了一夜,只睡了几个小时的宋浩医生进来,他看看顾辞,又看看林夏。
一拧眉:“顾辞,你给我立刻躺到床上去!一眼看不到你就作妖,我跟你说,你再作死,这手术就得再做第三回!非得把你肚子上剜个洞不可!”
林夏吓了一跳:“对不起,昨天晚上是我占用了他的床……”
“不用对不起!这人的个性我知道,不作不死,跟你没关系。”
宋浩真的生气了,一直看着顾辞乖乖躺在床上,才罢休。
顾辞一脸无奈 :“宋医生这么心疼我,昨天倒是给我安排个两张床的房间啊。”
“不管几张床,也扛不住你乱来!”
宋浩替他检查了一下伤口,严肃的说:“你这个情况必须住院,先给你开七天,昨天就不该听你的,放你出去。”
一天要住院,顾辞眉心紧拧:“有这个必要吗?就一点皮外伤,你别小题大作。”
“顾辞,你知道每年有多少人死于伤口感染?你若是嫌命长,可以直说。”
宋浩又骂了他几句,顾辞终于不说话了。
护士给顾辞挂好消炎药,宋浩又叮嘱护士:“一会儿给他办个住院……”
“我不住!”
顾辞再次拒绝。
“顾辞!”宋浩音量提高了几分,可他依旧坚持:“这几天我还有工作,你不要耽误我的时间。”
宋浩被噎在那里,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
他又看了林夏一眼,只丢下一句:“你劝劝他! ”
人气冲冲的走了。
林夏也觉得他应该住院,才做完手术,哪能到处乱跑?
如果昨天他不是逞能跑出去,也不会再遭第二遍罪。
可她也看出来了,这个顾辞性格很硬,医生尚且说不动他,她一个才见过两三回面的陌生人就能说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