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宁一时无法向他们解释这话里的深意,不过,今天这件事绝对不能这样算了。
回家后,收起一切电子设备,何以宁耐心的陪着深深和浅浅吃饭,玩耍,读绘本,毕竟是小孩子,记性好,忘性也比较大。渐渐的,两人的情绪得到了抚慰,忘记了学校的那些不快。
可直到晚上两人快要睡觉了,叶时寒仍然没有回来。
“妈咪,爸比为什么还不回来,他不要我们了吗?”
何以宁正拍浅浅入睡,她睁开眼睛,看着拉的紧闭的窗帘,想到突然离别的小北哥哥,有些矫情的问。
何以宁心中一拧,这一下午,一直忙着这两个小朋友,都没有问问叶时寒的去向。
虽然这个大男人平时看起来耀武扬威的,很强大,坚不可摧的样子,可何以宁知道,在某些方面,他也有一颗玻璃心。
今天在画廊那里话,肯定刺激到叶时寒了。
所以他一走了之,可能不知道躲在哪个角落里疗伤呢。
何以宁揉揉女儿的头:“浅浅别乱说,等你睡着,爸爸就回来了。”
“那爸比回来了,小北哥哥也会回来吗?”她又想起那个可怜又倔强的男孩。
明明只见过一面,可小哥哥黑漆漆的眼睛就像在她脑子里扎了根一样,仅有的几个画面,总是挥之不去。
浅浅刚才睡不着的时候,一直在想,小北哥哥会一个人逃到哪里去?
会有人欺负他吗?
他有地方睡觉吗?
有饭吃吗?
他伤心难过的时候,会有人安慰他吗?
一想到这些,她又觉得很难过。
为什么明明她和哥哥只是替小北哥哥鸣不平,最后,这件事却演变成,大家都认为她和哥哥有病?
帮助别人就叫有病吗?难道都跟小石头似的,欺负人才好?
浅浅暗中又捏紧了小拳头,心里一百个不平。
但即使再不平,慢慢的,在何以宁的抚触下,两个孩子还是睡着了。
何以宁在楼上坐了一会儿,让思绪放空,把最近发生的事情从头至尾顺了一遍,越想越烦,索性把自己关进书房里。
面前是画板,画板下是她平常用惯的画笔和油彩。
耳边是秦波对她无情的打击,说她灵气消殆,再也没有年少时的锐气。
何以宁像是憋着一股气,她重新拿起画笔,连围裙都没穿,沾着油彩,开始在面前空白的画纸上勾勒着她想要的画面。
她像是入了神, 面前的画纸上是浓墨重彩一样的黑,让人完全看不到希望,压抑而又沉闷。
最后,她泄气的把画笔扔掉,撕下她涂抹了一晚上的画作。
胸腔里那些烦乱的情绪简直让人爆炸,想想自己经历的,叶时寒经历的,还有深深和浅浅小小年纪承受的。
何以宁觉得眼前像是一座大山,压的人透不过气来。
她冲进洗手间,打开水龙头,将凉水往脸上扑去。
洗了把脸,终于让自己清醒一些,何以宁将脸上水珠擦干净,才从洗手间出来,便隐隐听到楼下有说话声。
难道说,叶时寒回来了?
刚才她在楼上画画,画的太专注了。看看时间,已经快要凌晨十二点。
何以宁有些后悔刚才把精力放在那些坏情绪里,她匆匆离开画室,拾阶朝楼下走去。
回来之后,她的包就一直放在沙发上。
其间,她曾经翻包找过手机,包的拉链没拉,可以清晰的看到一个揉皱了的纸团。
可当何以宁下楼时,叶时寒正从她包里好奇的拿出那个纸团,并将它打开。
何以宁看清他的动作时,脚步一顿,四肢百骸像被人突然定住了,她一脸发懵的看着这一幕。
并在反应过来后,疾步冲下楼,从叶时寒手上扯过这两张被她揉皱了的东西。
可是已经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