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穿着一样的病号服,每个人的脸上或呆滞,或专注,或偏执,或疯狂,每一个动作,说的话,做的事,都那么荒诞不经。
有一个病人好像闹了事,正被医生强行绑在床上,用绳子牢牢的将她固定。
还有两个病人站在窗子前,不知在讨论着什么,他们如此认真,可说出的话又如此天马行空。
听着看着这个荒诞的世界,何以宁浑身不自觉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很想从这里逃离,甚至毛骨悚然。
“这家医院我哥定期会给他们捐助一笔钱,从前,他母亲就在这里生活过。偏执症发展到后期会有暴力倾向,发病的时候,要把人锁起来,不然会很可怕。何以宁,不是我狠心要拆散你们,你确定你知道了真相后,还会义无返顾的爱我哥吗?如果不能,我只会把他害的更惨!如果深深和浅浅同样有病,那对于我哥来说,更是无尽的深渊。”
叶晚说完这些话之后,就走了。
何以宁开着车,一圈又一圈的围着城市兜圈子。叶奶奶在给她打电话,让她回去吃晚饭,后来,叶时寒也给她发消息,问她在哪里,何以宁看着微信里,那一句句温暖的话,她的四肢和心,却一片冰冷。
她承认,去了那家精神病院,有些受刺激。
尤其想到深深和浅浅的未来,那股恐慌更是如同利刃,在一刀一刀割她的心。
就算她能承受,孩子能承受吗?
叶时寒能接受吗?
天色渐暗,等何以宁停下车,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竟然已经开到了绕城告诉上,这里车少,天边一抹残阳,落拓又萧瑟。
手握着方向盘,何以宁看着那抹残阳,它就像在尽力散发最后一点魅力,挣扎着,就是不肯从地平线上落下去。
何以宁突然启动车子,找了个路口,调头,重新往叶家老宅出发。
回到家里,已经晚上六点半了。
天彻底黑下来,叶家老宅是比较中式的别墅,要过年了,门口挂了六个火红火红的大灯笼,看上去十分气派。
何以宁看到了在门口玩耍的父子三人,深深和浅浅要放烟花,叶时寒便将烟花摆在地上,他俯身,用他手上的烟去点。
接着,便见火树银花,乍然盛开,照亮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