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书意懒得理他,还在不停朝着路上的出租车招手。
沈念深不痛不痒。
看着小姑娘的动作,语气很平静,“你知道周牧野爸爸怎么死的吗?”
小姑娘招手的动作顿住。
“啧。”沈念深注意到了小姑娘的小动作,弯了弯唇,笑,“你周哥哥不合格啊,这个也没和你说?”
“.....”
“算了吧。”沈念深勾起了唇角,“我就好心告诉你好了,我小时候那会儿,我妈带我去体检,他和他那个爸爸追上来纠缠我们。然后啊,你周哥哥非要拽着我妈不让她走,车来啦。”
“.....”
“嘭——”沈念深贴着她耳畔,笑的让人悚然,“他爸为了救他,死啦。”
显然没有想到事情经过是这样的。
小姑娘表情空白了一瞬。
沈念深笑了,“怎么样,我没说错吧。是他克死了他爸爸,和他这样的人在一起,你可要注意咯,别哪天也为他赔了命了,划不来。”
小姑娘抱着小房子的手用了力。
指尖泛着白。
脑子里闪过周牧野那张总是对什么无所谓的脸。
一阵心疼自胸口传来。
她静了几秒,这才抬起头对上沈念深那张和周牧野五分相似的脸,冷静道:“划不划得来,不是你说的算,是我说的算。有闲功夫在这里和我扯淡,不如回去好好学一下什么是做人的基本素养,你上学的时候,老师没有教过你思想与品德吗?”
她顿了一下,说:“要不是看你长的和周哥差不多高,我都以为,你是哪里幼儿园都没上的幼稚鬼,跑来我面前瞎嘚吧。”
“......”
沈念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和眼睛,居然有人听见了周牧野的种种劣迹,依然愿意选择站在他那头。
沈念深表情瞬间就变得很不好看,“你不怕和他在一起,遭受闲言碎语吗?闲言碎语,会要人命的,你居然不知道?”
小姑娘看着他,弯唇笑了,她语速慢慢吞吞的:“闲言碎语,比起周牧野,在我这儿,连渣儿都算不上。因为他于我而言,不只是一个名字,更是我的全世界。”
沈念深表情僵住。
极为不可思议的盯着小姑娘没有半分破绽的脸,她说的,居然是真心的?
笑话。
这世上。
最经不住推敲的就是真心。
哪儿来的那么多生死相许啊?
他仍不信。
上前就要去攥小姑娘的手,小姑娘猛地往后一缩,满眼嫌弃的看着他,“谁惯的你一身臭毛病,我告诉你,周牧野不欠你的,你别整天一副债主的样子来讨债,你实在要讨,那也该问问你家里人,真相是不是你嘴里的那套版本。”
她不信。
能把周牧野照顾的这般好的父亲。
是个很不堪的人。
哪怕真相就是沈念深说的那样。
那又怎么样?
周牧野的父亲是他父亲,母亲是母亲。
他们都不能代表周牧野。
周牧野,是一个完整的个体。
是世上独一无二的周牧野。
小姑娘懒得和沈念深多费唇舌,就往前走。
看见一辆亮着绿灯的出租车,招了招手,出租车停在面前。
小姑娘坐了进去,车窗降下,看见沈念深仍站在原地,目光如狼的盯着她。
后视镜里的那张脸。
慢慢的。
消失在视线里。
小姑娘坐在后座,莫名想起了周牧野。
想起了他说:“只要你说,天涯海角,周哥都来抱你。”
想起了他缱绻又温柔的那句:“阮书意,带我走,或者,我跟你走。”
想起了他语气温和,和她说:“你的梦想可以有很多,我的梦想只有你。”
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