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门敞开着。
十一过后。
嘉城温度渐渐降了下来。
秋天带着清凉的气息,悄无声息的来临。
‘不要脸的小贱货儿’
‘野女人’
‘打死你’
一系列掺杂着浓烈个人情绪爆发出来的恶语相向,都仿佛是冰冷刺骨的刃,割开了小姑娘的皮肉。
剥开了她心底里,最不愿意面对的,那个懦弱的自己。
阮建国的五官扭曲,身上散发着醉酒后的臭气,皮带扬起又落下。
“我打死你,赔钱货儿。”
皮带落下,在柔软的皮肤上留下红色印记。
凶狠的声音在房子里回荡,“贱人!和你妈一样,贱的一批。”
她脸色惨白,咬住的唇都泛着病态的白,下意识瑟缩了一下。
然后。
有个人很轻很低沉的对她说了一句,“别怕。”
阮书意愣了一下,听到声音,下意识抬头,对上了周牧野那双深邃的眼。
少年温柔的揉了揉她的头,低声贴着她耳边,说:“别怕,周哥在。”
“我们憨憨已经很勇敢了。”他说:“接下来的交给周哥好不好?”
——别怕,周哥在。
少年眼底里泛着细碎的光,璀璨夺目,很惹眼。
他声线又沉又缓,很细腻的小温柔,一下子击中了小姑娘的心。
小姑娘抿了抿唇,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神情又乖又软。低低道:“好。”
周牧野对着小姑娘,永远有着用不尽的耐心,哄道:“真乖。”
周牧野一手搂着小姑娘往后。
眼底里浮起阴郁的光,冷笑道:“如果家庭教育失败案例也能颁个奖,我看您和您老伴儿大概能得个大满贯吧。”
怕太深奥了老人家听不懂。
周牧野语气冷清清,道:“更直白的意思,就是,您和您老伴儿教出来的孙子,包括你们,都是社会上的败类,是人类文明发展史上,最该清理掉的垃圾。”
“我说。”周牧野一字一顿,道:“你!们!是!垃圾!”
“....”
周牧野微扬起头,锋利的眉头挑起,居高临下的俯视着矮他一大截的老太太和老头儿。
他长的高。
又足够有气场。
浑身散发着一股与生俱来的贵气,和盛气凌人的压迫感。
老太太从没想过,活了数十载,居然让一个毛头小子压的有点儿喘不上气来。
简直怂的一批。
她精明的眼珠子骨碌碌一转。
就地往地上一躺。
拿捏精准了。
泼妇的一哭二闹三上吊。
开口就是一阵哀嚎,“你们还有没有人管哪——”
“老伴儿,给我报警。”老太太声嘶力竭,“给我打幺幺零,让人民警察给他抓号子里去。”
“太欺负人哪——”
“....”
校长让人吵的头疼,简直要命。
正要开口维持秩序的时候。
办公室门外又热闹了起来。
蒋一鸣扶着另一位老太太进了办公室。
老太太个头不高,有些微微的驼背儿,看起来很和善,没有半点精明的味道。
校长头疼道:“你又来干什么,还嫌不够乱?滚出去。”
蒋一鸣挠了挠耳朵,轻飘飘儿从他身旁走过去。
校长:“....”嚣张!太嚣张了!
“蒋一鸣。”邹和走过来,问:“这位是?”
蒋一鸣奢侈的赏了邹和一个眼神,懒的理儿。
在他眼里。
这儿的人分两类。
一类是正义感爆棚的使者,例如他和阮同学。
一类是善恶,是非不辨的,例如校长主任,和邹和。
邹和:“...”窦娥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