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看了看红着眼的林淼,本就不大好看的脸色更是雪上加霜。
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正当怒火攻心,揪起林淼的衣领,阴鸷诘问,“是不是你威胁了她?”
若不是重生一次,他依旧会听信林淼的诋毁,在他印象里,林殊永远是一个企图鸠占鹊巢,不懂感恩的坏胚子。
为确保脐带血的稳妥性,他选择跟林殊结婚,给林淼光明的余生。
直至林殊冰冷的尸体呈现在眼前,医生无力地宣布死亡时间,他才知道,自己是多么可笑!
而林淼,才是那个狸猫换太子,丧心病狂的女人!
这还是三年来,贺君闲第一次吼着林淼,她呆怔地望着男人狠戾的脸,眼泪瞬间润湿了眼眶。
“君闲…”
她颤巍巍地抬起手,指尖抚摸上男人冷峻脸庞,音色哽咽,“你被林殊骗得太深了,她
。给你下了降头,君闲,回到我身边…”
任何一个男人见到她这副柔弱的样子,哪还铁的下心?
然而,贺君闲只觉得倒胃口!
“我不想听你说这些无关紧要的事!等我找到林殊,一切都会真相大白!”他猛地抽离,扯开领结,一阵风似地冲向庄园外。
林殊啊,林殊,遥隔十年,那曾是他捧在手中的皎洁月光啊!
她悔婚决绝的模样浮在眼前,贺君闲心底仿佛蛰伏着一只暴躁的野兽…
京城的一家小酒馆里。
入夜的时间段,客流量并不多,角落里的位置,女人一身素白长裙,消瘦的双手捧着一杯老白干百无聊赖地晃荡着。
细看,会发现她盘起的长发还残留着发胶,过于庄重的妆容,显得呆板而空洞。
坐在她对面的男人,正翻看着手机短视频,惊叹声时不时冒出来,“你真的把贺总踹了?我的天,做富家太太有什么不好的?”
“我们前前后后忙了这么多天,你就这么说不嫁就不嫁了?不都白忙活了么?”
“我的乖乖,贺家不会报复你吧?”
面对大师兄的灵魂三连问,林殊泰若自然,白酒凑到唇边抿了一口,辣得嗓子眼疼。
她眉眼皱在一起,缓解喉间灼辣感后,才慢吞吞说道,“与其让别人跟我摊牌,不如我识趣离开,而且,我说过,要跟你一起做音乐的。”
白瑞潭浓眉一高一低,原以为在她婚礼前的谈话,只是她说说而已,没想到,在那个时候她就压根没有结婚的心思。
“来,大师兄,祝我顺利完成母亲的遗愿,干杯!”林殊举起酒杯,笑得像个孩子,转而仰起头,将半杯白酒灌进肚子。
虽然喝白酒好比自虐,但有些时候,长痛不如短痛,贺君闲,她爱过,也死心过。
一开始,她就打算让贺君闲丢尽脸面,堂堂云升总裁被退婚,这种羞辱,恐怕是贺君闲一生的败笔吧!
真是痛快!
她在酒肉穿肠过,双耳不闻天下事。而京城长街,一辆布加迪威航正龟速驶过街道角角落落,双手紧扣着方向盘的男人,不时地透过车窗不放过任何一张面孔。
林殊并没有回到林家,顾舍已经在全城搜索,哪怕掘地三尺,也必须把林殊找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