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事情,没那么容易善了。
果然,楚元胤这边才刚刚喊出那句话,天罗宗的杀手们就已经到了。
不止前方有,后方也有。
竟是兵分两路,直接断了他们的后路。
楚元胤有些傻眼,突然就想起了城外时候乔白的忠告。
到了这会儿,他才明白过来对方真正的意思。
不过,也已经不重要了,反正现在都已经对上了,且再没后退的余地,还能怎么办呢?
“那就拼了!”
他还就不信了,对方人多,自己这边人也不少。
既然能斩杀得了刚才那一批,现在这些……也一样对付得了!
反观莫言跟杜随,就没有那么乐观了。
同样不乐观的,还有惜尘。捏紧手中的剑,他满眼的决然。
“拼了!”
敌人已至,危险,远没有结束。
真正的厮杀,现在才开始。
再说建章宫这边。
从在密室中发现楚道行开始,沐云歌便对他的身体格外上心。
横竖眼下逃不脱,如何替对方尽量延长生命,就成了她首要之责。
甚至为了方便起见,沐云歌还选择了楚道行隔壁的房间住下。
那间房子原本也是陷阱之一,幸好不是什么要命的陷阱,她便按照楚元戟临行前的交代,破坏了机关。
破坏机关的过程中造成墙壁破损,跟楚道行那间只见出现了一个小洞口。
沐云歌不以为意,反而尽量扩大了洞口,以便可以随时观察隔壁的情况。
没办法,楚道行所处的那间密室实在是太冷了,正常人他根本就待不住啊。
原本是个很贴心的行为,完美。
然而谁都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竟然中途会出现差池?
本是为了照应楚道行,尽力想要帮着他保住性命的好法子。
谁又能想到玉嫔会出乎意料地出现,还能给她讲这样一个离奇,却又分明是当年真相的隐喻故事呢。
是以,这整个故事,沐云歌听见了,楚道行自然也是听见了的。
他原本就不是普通人,又身在局中,即便现在处境凄惨,已经被毒害的神志时常不清,可并不妨碍理清前因后果。
沐云歌本就担心的不行,等急急感到隔壁,恰好就看见楚道行从冰床上滚落了下来。
口中费力道:“去,去将那个贱,贱人叫回来!寡人要问,要问她适才的话……”究竟是真,还是假。
沐云歌帮他金针顺行血脉,又用尽所学延缓了禁咒之术带来的反噬,好不容易才能让楚道行勉强说出一两句话来。
却再没想到,他终于出口的首要之言,就是这么的绝望。
其实也能理解楚道行此时此刻的心情,换成是谁,也好受不了。
想到这里,沐云歌急急上前。
可还是慢了一步,楚道行身体掉落在地上的同时,只听“咔嚓”一声,身上某处地方,骨折了。
沐云歌:“……”
这样的情况……也常见。
如今这位西晋苟延残喘的帝王,这副身体已经宛若瓷人。
要是乖乖躺着还好,稍微不安分动上一动,那都是要命的事儿。
最忌讳的,还是这种情绪大起大落的情况。
之前费心巴力那些努力,全都白费了。
暗戳戳叹了口气,她认命地过去扶人。
哪知才刚刚弯下腰,却见楚道行脸色青白。下一秒“哇”地一声,直直吐出一口赤红的血。
再看他双目迅速灰暗,沐云歌脸色霎时大变:“不好,是心头血!”
该是如何义愤填膺,才能生生呕出一口心头血来?
再没了多余的那些感叹,她神情凝重,赶紧抢救。
如今的楚道行瘦骨如柴,即便是她,也能轻轻松松地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