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才慢悠悠解释:
“各位同仁,不必恼火。
刚才的情形,大家也都是看在眼里。若是一味硬抗,最后的结果也无非就是,再多添几条人命罢了。
明君不惧死谏,臣子以正帝王视听为己任,便是身死也甘之如饴的道理,我不是不懂。
但做事嘛,总还得讲个,值或是不值,是不是?”
若是遇着值得的人,便是死谏,也就死谏了。
可楚元烨?
他又不是什么临世的明君。
他甚至,连那个名正言顺的储君之位,都还没捞到手里头呢。
这话,说得可就内涵了。
前一刻还义愤填膺的钦天监官员们一个个反应过来,脸色精彩。
施良趁热打铁:“我等何以为官?不就是为了以壮江山社稷,以身报君上,为民请愿么。
横竖城中伤亡是真,本官适才的提议,也是为了告慰亡灵,救治活人罢了。
何错之有?”
一番慷慨的言辞下来,竟也大义凛然。
钦天监一众官员,居然还真就被他给说动了。
又积极筹备起诵经一事不提。
楚元烨这边,眯眼看着一堆官员离去,冷哼一声:“皆是蠢材!”
却又示意自己身边的亲卫过来,吩咐道,“去查查适才那五官灵台郎的底细,越详细越好,不可有丝毫纰漏。”
官是封了,人却是不信的。
因为不是他一手安排,始终多了几分提防,生怕被介意的那个人钻了空子。
太后倒是很欣赏他这份谨慎,自然不会多说什么。
见楚元烨面色阴郁,知道他此时心中恼火需要发泄,也不多言。
只是抬手,点了点建章宫,漠然道:“事情已经出了,或许当真是天意。
我们走到今日这步,不容易。
烨儿,皇祖母希望你能替你父王,干干净净地重新夺回这个皇位,就不能有丝毫诟病掺杂在其中!”
终究是老了,难免会更偏信于因果命定一说。
不过孙子是亲的,建章宫里头那位,只是个仇人。
太后直接明示:“去,给陛下磕个头,告诉他放心,就出宫去收拾残局吧。”
磕头是不可能磕头的,但是可以让自己出出气,平息一下怒火。
楚道行还是瘫在龙床上,口不能言,动弹不得。
偏偏人又很清醒,就像刚才外头那番闹剧,隔着床幔,他听得一清二楚。
越清楚,也就越是痛苦。
楚元烨以折磨他为乐,更是添油加醋地将事情说了一遍:“我记得那位钦天监正,乃是你当年亲上栖霞山长生阁请回来的吧?
人倒是挺衷心,可惜,只对你衷心。”
“也确实有本事。”
“秽入紫薇?呵。”
“可惜啊,他纵然能算得出这危局,又如何?到头来不是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
“本王亲手砍了他的头颅,他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你且别着急,等会儿我便派人,将他的头颅捡进来,日日陪着你。”
彼时的楚道行,全身上下除了一双眼珠子能动之外,也就呼吸不受限制了。
胸前剧烈的起复,可以看得出来他此时此刻有怎样的愤怒。
曾经也是一位狠人呢。
如今落得这样下场,始料未及。
不过,也是这些天被折磨的实在太惨,适应能力有所提升,他竟生生扛了下来,没将自己给活活气死。
甚至还强迫自己冷静,予以反击。
也不多做什么,仅是努力转动眼珠,看向置放在外间的太子服制。
如此行为,分明就是在楚元烨的心头上插刀子。
他神情阴狠,眯着眼睛一步一步朝着龙床走了过来。
下一刻长臂一伸,直直掐住了对方的脖子。
然后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