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里,这一刻静得出奇。
沐云歌就在男人斜躺的软榻对面。
她幽幽抬眸,那双平静无波的雾眸,对视上男人的鹰眸,故作冷漠:“反正不是你!”
楚元戟眯眼坏笑:“被本王提过亲的女人,放眼整个京城,恐怕再也无人敢娶。沐云歌,你这辈子注定只能嫁给本王……”
他与这个小女人,似乎有很久没能这般平和相处地呆在一起说话了。
虽然现在还挂着吊瓶,身体虚弱,但丝毫不影响楚元戟的好心情。
沐云歌赏了他一记白眼:“定王有这个耍嘴皮子的功夫,倒不如好生琢磨琢磨,你究竟什么时候惹上了天罗宗……”
从这次刺杀行动的阵仗看来,楚元戟不仅惹上了天罗宗,惹到的应该还是大人物。
她的提醒,确实破坏了眼前的气氛。
楚元戟目不斜视地盯着她,如墨的瞳仁变得黯沉了些。
一阵沉默过后。
若有所思的男人,淳厚沙哑的迷人嗓音再度扬起——
“歌儿,你可记得我们在青州城外遇到的那支商队?乔扮白胡子老头的年轻人,杜随搜罗了他身上的遗物,里面也有块一模一样的白色莲花绢帕……”
只不过,那乔扮老头的年轻人服毒自尽了。
他手下的那几个人,一问三不知,什么也没能审出来。
而那块并不起眼的白色莲花绢帕,也没有人会将它和天罗宗这三个字联系到一起。
突然听到这个重磅消息,沐云歌更是大吃一惊。
“如此说来,青州城外粮药被炸,也是天罗宗的人干的?”
天罗宗从青州城一直追到这儿,炸粮药、杀定王,全都是冲着楚元戟来的!
可他们为什么要针对定王?
沐云歌感到万分不解。
楚元戟不过只是个皇子,天家的皇子也不止他一个。
就算他是这几年得了些圣宠,也不至于让天罗宗的人盯上他。
楚元戟的神色也逐渐肃然正色,认真凛然,缓缓开口:“这也正是本王感到疑惑的地方,或许只有见到天罗宗的宗主,本王才能弄清楚这一切。”
天罗宗欠下的这两笔账,男人全都记下了!
只是,眼下还是抗疫赈灾的事情最为重要。
等到抗疫结束,从西北折返之时,楚元戟一定会想办法查探到天罗宗的老巢,去会一会那位神秘的天罗宗主!
沐云歌也有同感,或许只有见到天罗宗宗主,才能弄清楚原委。
她抬头瞥了眼吊挂在车顶的输液袋,面色淡然无波:“定王的伤势不轻,就不要再说话耗费体力了,你躺着好生休养,我会留下来照顾你。”
男人这次受伤,也是为了救她。
沐云歌也并非无情无义之人,更何况很快就要抵达疫区,只有让定王的伤势快点养好,到了疫区才能主持大局。
闻言。
楚元戟眯眼盯着她,语气微妙之间流露出丝丝暧昧:“歌儿,你这是关心本王?”
沐云歌眼底神色怔了怔。
微仰的小脸缓缓下移,目光与男人相对:“我关心的是能不能顺利抵达疫区,完成陛下交代的任务。这件事情牵扯的可不仅仅只有定王,若要真说是关心……那我关心的肯定也只有我兄长的安危。”
。她随口的一句话,就能被这个男人解读成关心!
定王殿下未免也太自恋了吧?
沐云歌刻意再次尊称他为定王,以拉开二人之间的距离。
楚元戟半眯的狭缝之间,眸色沉了沉。
女人的这一声定王,听起来似乎更为刺耳,他还是更喜欢听她唤自己一声元戟。
不过,元戟再一转念,眼底的暗色褪尽,玩味的浅笑再度浮现在嘴角。
他又幽幽开口回应:“歌儿心系百姓,这番气魄大度,寻常女子岂能相比,也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