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嗓音缓缓逸出:“你倒是说清楚,为何要加害定王?”
白宴缓缓抬眸,眸光顺着望向楚元戟的方向,眼神充斥着狠戾的冷芒:“十年前,奴才还没有入宫,有次在路上惊撞了定王的马,定王手中的马鞭狠狠落在了奴才的身上,事后……奴才的伤口溃烂,落下了隐疾,鞭痕至今还落在身上!这些年……奴才每次旧疾犯痛时,都会记起定王的那一鞭,耿耿于怀。”
“扒了他的衣裳……”
楚道行冷冷开口,身边的禁军侍卫大步上前,迅速将白宴的上衣扒了下来。
一道鞭痕,从脖颈一直蔓延到胸前,仿似一条巨大的蜈蚣,触目惊心。
就连白贤妃也不禁神色微怔。
她依稀记得,十岁那年随家人寺庙进香,遇到了贼人意图绑架她,幸好被白宴及时发现大声呼救,为首的贼人气恼之下,狠狠一鞭子挥向了白宴。
那一鞭,差点要了白宴的命,他反复高烧昏迷了近半个月,才算是捡回了这条小命。
当年的白贤妃尚且年幼,也从未亲眼见过白宴的这一道伤口,直至今日才得以目睹。
瞬间,白贤妃噙在眶中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如同断了线的珍珠,滚滚落下。
她颤着声开口:“陛下,臣妾恳请陛下饶他一条性命……”
郁贵妃皱了皱眉头,她也没想到白公公还真能扯出理由。
而且,他身上的这道伤疤触目惊心,倒也作不了假。
郁贵妃只能幽幽地开口提醒:“白公公企图谋害皇子,就是死罪一条。白贤妃这个时候还有心情为这个奴才求情,你谋害小世子的罪名,也同样是重罪。”
她的一句话,也将白贤妃拉回到了现实。
事情演变到现在的地步,她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都难保,就更别想保住白宴了。
就在这时,白宴深邃的眸子缓缓望向了她。
能在临死之前,听见白贤妃为他求情,于他而言已经心满意足。
“奴才为了一己私欲,差点就要连累贤妃娘娘,还请娘娘看在奴才侍候在娘娘身边多年的情分,原谅奴才这一回。来世奴才愿当牛做马,偿还娘娘的这份恩情!”
白宴心明如
。镜,他知道自己和白贤妃的主仆情谊,只能缘尽于此了!
这一刻,白贤妃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滑。
她的十指丹寇,深陷入掌,痛却不自知。
只闻,楚道行一声令下:“好个胆大包天的奴才,在宫中纵火谋害皇子,朕定要严惩不贷。来人,将他打入天牢,明日午时三刻,行五马分尸之刑。”
白宴再度垂下头,恭恭敬敬地应了声:“奴才谢陛下恩典!”
好一个奴才,死到临头依然面不改色,临危不惧之下,还不忘叩谢圣恩。
就连楚道行也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
就在白宴被禁军侍卫拖下去的那一刻,白贤妃昏倒在地,不省人事。
旁侧的白姜荷又惊又惧,跪倒在地,搂抱着姑母又哭又喊:“姑母,你别吓荷儿……”
可是无论她怎么摇晃白贤妃的身子,白贤妃都没有反应。
看着眼前的画面,郁贵妃秀眉紧蹙,没好气地冷冷出声:“白贤妃就这样晕厥过去了,莫不是想逃脱陛下的惩罚?”
就连楚道行也不由皱紧了眉头。
虽然有言在先,白贤妃害得定王妃小产这件事情,必须严惩不贷。
可是看见郁贵妃对白贤妃咄咄相逼的模样,也让男人起了恻隐之心。
身为帝王,不论是对朝堂臣子,还是后宫妃嫔,最重要的就是做到权衡限制。
如今,他已经决定要拔掉顾皇后这一枚棋子,就不能再动白贤妃。
否则不仅朝堂会有震动,就连后宫怕是也会再起波澜。
就在这时,白姜荷嚎啕大哭着跪求:“陛下,姑母自从十年前小产后,就一直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