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当视线落在沐云歌身下的血迹上时,妇人眼神里隐隐闪现过杀机。
“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太医人呢?怎么还没有到?”
郁贵妃近乎咆哮的吼声扬起,全然没有了平日里的端庄优雅。
紧接着,她的目光怒瞪向白贤妃的方
。向,眼神如同冷冽的冰刀子,步步逼近。
“今日定王妃肚子里的孩子若是有个好歹,白贤妃可要担得起这个责任……”
平日里心高气傲的白贤妃,此时此刻也有些发怵了。
她吱吱唔唔,舌头也变得不利索,却还得咬紧牙不能松口。
“这事儿不能赖本宫,陛下御赐的灵猫……突然发了狂的朝定王妃扑过去,依我看……肯定是定王妃身上沾染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灵猫才会一反常态……”
白贤妃深知残害皇族子嗣的罪名有多大,她当然还没有愚蠢到一口承认。
灵猫是陛下御赐的,郁贵妃总不敢将责任追究到陛下的头上。
沐云歌蜷伏在地上,面露痛色:“是贤妃娘娘执意要闯进太后寝殿,臣妾出手相拦,这才惊到了灵猫,分明是贤妃娘娘错在先,现在还出言污蔑臣妾身上不干净……”
她捂着小腹,痛哼声愈发的凄惨。
沐云歌当然看出了白贤妃的企图,这妇人想就此赖脱,想也别想!
眼看着她鹅黄色的裙下血色越染越浓。
郁贵妃的脸色沉得更深了:“还不赶紧把定王妃搀扶到客房里躺下!立刻派人去通知定王……”
她好不容易才盼到定王妃肚子传来好消息,没想到当天就出了这种事情。
想到这儿,郁贵妃心中对白贤妃有怒火,同样也对沐云歌有怨气。
只不过是被灵猫冲撞了一下,她这位儿媳竟然就摔倒在地还出了血,身子骨未免也太弱不禁风!
看凤尾裙上晕染的大片血色,也愈发令人不安。
很快,沐云歌就被天竺和另一名奴婢搀扶进了离得最近的一间厢房。
她躺在房间的床榻上,依然能清楚地听见长廊上传来郁贵妃和白贤妃的争执声——
“本宫是来探望太后的,郁贵妃凭什么不让本宫进去?”
“这是太医交代的,就算白贤妃告到御前,本宫也做得没错。倒是白贤妃,现在最好祈祷定王妃肚子里的孩子安然无恙,要真有个三长两短,本宫也一定会告到陛下面前去……”
二位正一品的娘娘正吵得不可开交,长廊上有匆促的脚步声赶来。
是太医,奉命赶来了慈心宫。
太医的出现,正好打断了两位娘娘之间的争执不休。
“太医,里面请。”
郁贵妃顾不得再与白贤妃争执,面色肃然地引着太医朝客房走去。
事情到了这一步,白贤妃的心里若说真不忐忑,那是假话。
虽然她在郁贵妃面前始终保持着淡定自若,可她心里也十分清楚,倘若定王妃是真的小产,这件事一旦闹到了御前,她恐怕也很难交代。
白贤妃不动声色,悄然无声地跟到了客房门外。
她虽然没有进屋,但几乎是竖起耳朵打探着屋里的动静,迫切地想听见太医怎么说。
屋内,沐云歌躺在床榻上,隔着轻纱帐幔,将皓腕伸了出去。
来为她看诊的太医,依然是今早为她诊断出喜脉的那位张太医。
天竺在王妃的脉搏搭上一块轻薄的丝帕,张太医的手指这才落上脉愽。
张太医的手指刚落上沐云歌的脉搏,脸色骤变。
他松手嗵的一下在郁贵妃面前跪了下来:“娘娘,下官惶恐,定王妃的喜脉……没能保住!”
这一句,仿若五雷轰顶。
郁贵妃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身边的奴婢迅速上前将她搀扶住。
门外的白贤妃,同样腿脚发软。
得亏了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