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听出,还在生她的气。
沐云歌转念一想:“或者……就说我回相府了!”
她充满期盼的眼神凝着男人,希望他能给点建议。
楚元戟依然双目紧闭,幽幽的冷声飘来:“无缘无故回相府探亲,就连本王也不知情,这个理由也太牵强!”
沐云歌见他总是一副漫不经意的慵懒态度,也不禁有些恼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还不如干脆对陛下明说好了,是我主动留在德仁堂照看病患,德仁堂并无过错!”
闻言,楚元戟缓缓睁开了眼,星目仿若夜空星辰,精芒烁烁。
“留在德仁堂照顾伤患?那你又打算如何向父皇解释你的医术从何而来?”
沐云歌对视上他的眼睛,没好气地道:“定王说得头头是道,那你倒是说说,要如何解释才能不令陛下生疑?”
楚元戟依然是那副懒懒模样,语气慢慢悠悠:“依本王的意思,只要把德仁堂的常大夫抓了问罪,就说是他们强行将定王妃扣在了医馆,此事便算了结。”
“那你……也不能随便冤枉好人!常大夫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我的身份……”
沐云歌愈是听他这么说,心中愈是生气。
她却不知,男人为何会大动肝火。
楚元戟薄唇紧抿,努力克制着胸中怒气。
在他眼里,德仁堂敢差使定王妃,就是有以下犯上之罪。
不过眼下,还是先谈正事要紧。
楚元戟沉着眸,低沉开口:“今日能不能顺利瞒过父皇,就得看丞相大人的了。”
听他突然提到沐睿,沐云歌雾瞳泛疑。
不明白怎么又牵扯到了她爹?
楚元戟似也不愿意多说,再次闭目养神。
马车一路朝着皇宫而去。
宫门口,杜随似早了他们一步,已经恭候在此。
“王爷的话,属下已经转给了沐丞相,现在沐丞相已入殿赴宴,殿内的情况属下还并不知晓。”
“知道了!”
沐云歌回想起刚才在德仁堂就没有看见杜随,看来那个时候楚元戟就已经是留有后手了。
“你想让我爹配合我们欺瞒陛下?”
“眼下也只有这么一个法子,听起来更合乎情理。只是不知道沐丞相会不会为了你这个不受待见的女儿,冒险在御前撒谎。”
楚元戟的话倒也不假。
对沐睿的性格,沐云歌也是有所了解的,虽然他贪恋权势,可是胆子并不大,让他欺君……他恐怕不敢!
更何况,他向来不待见沐云歌这个嫡长女。
所以,沐云歌打从心底对沐睿并未抱有希望。
她已经暗暗拿定主意,倘若这件事情真的瞒不过去,那她就用陛下曾向自己许下的那个承诺,来作为交换。
崇德殿,便是今日为灵儿郡主庆贺满月设宴之处。
淡淡如金的碎光,洒落在花树交错间,落下斑斑驳影。
崇德殿四处都挂满了彩丝摇铃,随着微风拂动,发出轻柔悦耳的喜庆之声。
沐云歌一行还未进殿门,便听见了殿内传来抚琴的乐声。
走到殿门前,只见大殿之上歌舞升平,声声燕尔,一派其乐融融之象。
高坐在殿上方主位的,是一身龙袍的楚道行。
顾皇后还在禁足,陪伴在陛下左右两侧的是郁贵妃和白贤妃。
沐云歌走进殿门,便看见冷永宁远远便朝她迎了过来:“云歌,我正担心你,你便来了!伯母的病情可有好转?”
闻言,沐云歌的目光不由自主扫向大殿,不偏不倚对视上沐睿的眼睛。
男人苍劲沉稳的眸,朝她深凝一眼。
父女俩一句话也没说,沐云歌却像是明白了什么。
她清了清嗓子,轻声应:“早上去德仁堂抓了方子,大夫说是并无大碍。”
站在沐云歌身后的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