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一惊,她突然意识到自己为何初见玉槿言时,会觉得她如此眼熟了!
因为这个玉槿言的相貌,和誉王府里玉昭仪的画像,至少有七八分相似。
而且她们是同姓。
莫非这个玉姑娘……和玉昭仪是血亲?
但是,沐云歌记得十七年前玉昭仪病死在皇宫以后,没过两年玉家就遭人诟陷,满门抄斩,据悉并无活口。
沐云歌眼神一紧,又接着问:“你家中都还有些什么人?”
玉槿言迷迷糊糊的声音传来:“家中……还有一个……叔父。”
“你的叔父叫什么名字?”
“玉……灏。”
玉灏这个名字,如雷贯耳。
沐云歌有些震惊,因为玉灏就是当年跟随靖王出征西北的年轻将领。
靖王战死沙场,玉灏亦尸骨无存。
而太后娘娘亦是看在玉灏将军生死追随靖王的情分,才开口求陛下将六皇子养在了未央宫里。
沐云歌惊呆了。
她回想起今日在叠虎山见到的那位灰袍男子,其余黑衣人都尊称他一声将军,难道……他就是传闻死了二十八年的玉灏将军?
“今日在叠虎山上与你里应外合的人,可是玉灏将军?”
玉槿言秀眉紧蹙,有些痛苦的揉了揉脑袋:“正是叔父。”
她坚强的意志力,让她的脑子时有清醒。
所以,玉槿言下意识的想要反抗。
她不允许自己说出内心的真实想法,可是思绪在清醒与浑沌里交叉变幻,她愈是挣扎,就愈是痛苦难受。
沐云歌知道药效坚持不了多久了,赶紧进入正题:“你几次三番易容行事,是受玉灏指使,还是另有其人?”
相比她上次对太子楚元德用到测谎针,这次的药效明显要短了许多。
这也正好说明,这个叫玉槿言的女子,意志力比起太子要顽强许多。
玉槿言艰难的吐出:“是受叔父之命。”
沐云歌抛出最后一问:“那你们……为何要刺杀陛下?”
“狗皇帝……为坐上帝位,与西北王联盟残杀靖王及其党羽,我玉氏满门誓死效忠靖王殿下,也惨遭灭门……”
玉槿言用力摇头,痛苦的想撞向床柱。
沐云歌见此,眼神示意,玉树疾步上前制止了她。
很快,沐云歌接着给她注射了一针镇定剂,暂时稳住了她的情绪,也结束了对她的问话。
半柱香过去。
玉槿言已经完全清醒过来,她无力且绝望的躺在床榻上,狠狠瞪着沐云歌:“你究竟对我使的什么妖术?”
虽然她刚才无力控制自己的意志,却也清楚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
沐云歌转头瞥了眼天竺玉树:“你们俩个先出去。”
她想单独和玉槿言聊几句。
天竺和玉树这俩个丫鬟还惊魂未定。
刚才所看见的、听见的一切……现在回想起来还让她们心惊肉跳。
俩个小丫鬟心里也纳闷,王妃究竟给玉姑娘注射了什么药水?竟能让姑娘乖乖地回答了王妃所有的问题。
但是,玉姑娘刚才说的那些话,更令两个小丫鬟心有余悸!
该听的,不该听的话,她们全都听见了。现在已经开始担心掉脑袋的事情!
天竺和玉树神色慌张的退出了主子的房间。
沐云歌这才缓缓将目光凝向玉槿言:“为了让玉姑娘说真话,我确实使用了些不得已的手段。”
“卑鄙!”
玉槿言紧紧地咬着牙。
若非她身体刚才的消耗太大,现在又不知被注射了什么鬼东西变得浑身无力,她肯定会爬起来狠狠咬上沐云歌一口。
沐云歌的语气却是淡淡的:“你们为了刺杀陛下所使的手段,也清高不到哪里去。”
相比之下,半斤八两,谁也别看不起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