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披风很大,将姜落溪整个身板都给围了进去。淡淡的檀香围绕着全身。檀泽也为她将披风缓缓扣上!
他的神情认真又清寂,眉峰眼尾晕染着淡雅之意,山海之巅,清绝浊世!
“溪儿,你可知在大漠,男子赠于女子披风为何意!”
披风?她不知!
但绝不可能是传情之意!自己也是走出过府门,这大漠子女传情之物是柳藤!在大漠,这柳藤可是稀罕之物!大漠子女豪放重情,所以人人都是注重这份轻易的!这送柳藤就如同京城女子赠送男子玉佩一般!若对方手下,便就应了这份情,也算是有了一份承诺!
檀泽也,你可不能以为自己什么都不懂便准备胡编乱造!俗话说的好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自己也算是既读了万卷书也行了万里的路!除了以前看人不准以外,其它的可也不是能够随便挑剔的!
“溪儿,你可听说过,孤王的故事!”
这她倒是听说过!
这孤王是大漠的第一个王!他战无不胜,心中有天地,眼里有子民,他曾经在大漠最高的山上发过誓言,他一生愿如这大漠的风沙一般,生为大漠,死也为大漠!不求人间情爱利益,只求子民安乐无灾!
而也是他这一句誓言,让大漠都是一帆风顺,可如此的盛世,只维持到了大漠的第三年!
一次战争平静的硝烟后,孤王遇见了一个漂亮的姑娘!那姑娘生的是那般的灵动,一颦一笑间,让孤王为她一片情动!
可他动了情,便违背了他的誓言,大漠开始每日风沙,刮起的风是黄沙,落下的狂风暴雨也掺杂着狂沙,子民们苦不堪言!
孤王知道自己已是违背了那诺言,可他已是深爱上了那姑娘!而那姑娘也早已经爱慕上了这大漠的王!
终是有一日,那孤王找到了姑娘,递给她了一条柳藤,道:“今日来时,随手摘的!”
姜落溪有些动容,风情如同那姑娘一般,眉眼柔情:“你说这柳藤是随手而摘,可这大漠最难见的不就是这柳藤了吗?”
所以这事讲的依旧是男子女子赠送柳藤来传达心意的啊!与这披风又有何意!
檀泽也淡笑了一下!世人只知这前段,却忘了,这故事的结尾后段!
可就算两人再如何相爱,他们都不能再如此一错而下!姑娘知道自己存在的错意,在一日,向孤王要了他的披风!
姑娘两眼泪水,滴答落在那披风上。若让他们相爱而不能相守是如何的痛苦,就算是一片盛世,对于她而言也不过是虚无缥缈的虚度光阴罢了!
于是,姑娘披上这披风,孤身倒入了那万丈深渊里!
待孤王赶到之时,只剩下深渊胖的一颗枯树罢了!上面一条白布显得格外耀眼!
孤王拉起白布看了一眼,咬破手指,印了上去,随后跳下了悬崖!
红布上,字显得格外耀眼!
“君赠以袍羁绊我,我便以爱束缚君,生生世世,不相负!”
“好!”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