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凌霄眼尖心细，瞧出了白芊陌的纠结。
“画眼睛的和没画眼睛的，你是不是不知道该选哪个？”
白芊陌秀眉微蹙，抿唇摇头，看着两头牛始终举棋不定。
“有点拿不准。”
商武瞧着两头牛，煞有介事地搓着自己的胡茬。
“要我说啊，就选这个画眼睛的，看得逼真，再说，这没眼睛的牛烧到阴间去，它不睁眼瞎吗，再认错主子，跑去给别人喝污水，那就坏菜了。”
墨尘被商武说服了，点头赞同道：“商武哥说的挺有道理的。”
徐凌霄则摇了摇头，“都说画龙点睛，那龙就飞走了。这纸扎人画了眼睛，就如同赋予了灵魂，可能会招来一些脏东西，不知道在我们送这些纸扎的过程，会不会出什么乱子。”
徐凌霄担心的，也正是白芊陌担心的。
鬼怪邪崇最喜欢附在有眼睛的东西上，比如玩偶娃娃，比如家里有些年代的墙画。
商武则打起了小聪明，“要不，我们两个都拿？”
这种时候最忌讳耍小聪明。
白芊陌态度坚决，“不行，只能选一个。两个都拿，错误的概率就是百分之百。”
一旁的墨尘腼腆地举起了手，脸上挂着少年特有的稚气和阳光。
“要不，我们就选没画眼睛的，等送到地方时，我们再临时给它画上去呗。”
“也是个办法。”
按理说，除了扎纸人的师傅外，一般人最好不用乱碰纸扎。
可思前想后，白芊陌等人也想不到比这个更好的办法了。
除了一些牛马外，屋内还有一些其它款式的纸扎人。
而最恐怖的，要属于那些画了眼睛的纸人。
白纸糊成的脸，歪歪扭扭的，形状有些不规则。
被画上去的眼睛如同黑豆，目光僵直地看着你，大咧开来的嘴巴，笑容十分地僵硬。
白芊陌不敢多瞧，更不敢与那它们的对视，总感觉瞧上一样，就会被他们盯上。
一番斟酌后，墨尘选了一对无瞳的童男童女。
牙套妹小晓则选了个轿子，以及四个抬轿子的仆人。当然，也都是没画眼睛的。
徐凌霄则选了个纸扎的房子。
商武吗，则是都拿了个遍。
家用电器、麻将桌.......
凡是日常生活里会用到的，他捧在胸前，摞得比他人都高了。
“这也拿着吧，那个，那个也拿着。反正那老大爷说让我们随便拿，那咱就随便拿。拿得多，烧得多，到时候顾客满意，肯定给咱们好评呀。”
回到纸扎店的前厅时，五个人无一人是空着手的。
扎纸人的老大爷抬眼瞧了一下，坐在那里低头怪笑了一声。
“嘿嘿嘿，有眼无珠哦~~”
这一句话瞬间就击溃了商武的那点自信。
他瞧向白芊陌手中的纸牛，还有墨尘手里拎着的那对童男童女，犹豫了起来，“咱是不是选错了？该选画眼睛的？”
白芊陌用胳膊肘顶在商武的后背，推着他往外走，“NPC的话，你也信。”
纸扎人按时送到了殡仪馆。
顾客张智先生见到品种齐全的纸扎人，乐得合不拢嘴，
“好，不错。这些给我妈送去，她老人家肯定乐呵。”
到此，白芊陌五人的任务却只完成了一半。
他们既要负责把纸扎人给烧了，又要负责给纸扎人引路，将它们送到张智母亲那里。
今日的快送任务比较复杂，难度也比较大。
烧纸扎人讲究时间。
白天阳气太重，不能烧，只能在日落之后，阴盛阳衰之时才可以。
是日，夜里十二点钟，十字路上。
副本世界里的城市沉睡了，昏暗的路上，根本看不到一个人，也看不到一辆车。
顾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