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着眼睛，眼泪顺着脸颊划落到他的衣服上。
感受到妈咪的泪水，慕容宸的情绪也绷不住了。
他哭着吸鼻子：“妈咪对、对不起，我本来也想早点告诉你的，可我又怕要离开爹地……”
孔婉歌没说话，只是狠狠地抱住自己的儿子，眼泪像不要钱一样倾泻而出。
整整五年，一千八百多个日夜，她无时无刻不在想念，惦记着自己的这个儿子。
想他过的好不好，吃不吃得饱饭，有没有人伤害他。
每次想到难受的时候，她都要狠狠哭一场。
哭完了却又恨，恨自己的无能，恨命运的残酷，她的孩子丢了，辗转多年，却得不到半点音讯。
昨天，当她得知张嫂可能将孩子卖了的一刻，她甚至一度窒息，险些被灭顶的痛苦淹没。
如果不是家里另外的两个孩子撑着她，她甚至不知道怎么度过那个漫长的夜晚。
如今，她见到了自己日思夜想的小儿子，所谓一瞬之间，地狱天堂，不过如此。
抱着怀里小小的一只，感受着他身上的温度，她忍不住浑身发颤。
这一刻，她只怕一睁眼，发现一切不过是梦。
看着妈咪和弟弟的样子，旁边的孔迟和孔然也受不了了。
孔然一抹眼泪，红着小鼻头指着孔迟：“小迟迟，你们两个可真是太坏了，瞒着妈咪就算了，竟然还要瞒着我，我还是不是你最爱的姐姐了！”
孔迟本来也在抹眼泪，听了她的话又有些哭笑不得。
他抹了把眼泪：“我保证，以后再也不瞒你们了。”
孔婉歌过了许久才缓过来。
她轻轻放开怀里的慕容宸，红着眼眶道：“宝贝，妈咪很想你，这些年一直都在想，妈咪不是故意丢下你……”
慕容宸本来情绪稍微舒缓，一听这话又不行了。
“嗷”的一声扑进孔婉歌怀里哭得更凶：“呜呜呜，妈咪，你不用说了，宸宝都知道，宸宝也想你，一直一直都想！！”
孔婉歌拍着他的小后背，百感交集。
原来在她找孩子的时候，她一直心心念念的孩子已经就在她的身边了。
说不遗憾是不可能的，她在无意识的情况下已经和宸宝度过了那么多第一次……
如果知道，或许她会做得更好一些。
难怪给张嫂汇款人的信息是林*，现在想来，这个人应该就是林程。
只可惜她当时并没意识到。
她摸了摸慕容宸的小脑袋：“宝贝，这些年你一直都和爹地在一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