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部手机2~3万元的89年,她有一部顾洺送的手机,说是她18岁的成人礼。
机型很厚,沉甸甸的。他们家里没装电话,每次,顾灼都要走几公里去公用电话亭,突然,手机响了。
“阿灼?”她试探。
“不回家?”他询问。
“还有点事…”斟酌着要开口,
嘟嘟嘟…电话被挂断。
顾灼和她住在s市的“贫民窟”,也叫城边村,一个很老式的竹楼。她喜静,故而住在村尾。
屋内,很显眼的,是一张结婚照,照片上的男人,看起来幸福极了,眼里的高兴似要溢出相框,像是拥有了世间独一无二的珍宝。
…
相框里的男人走了过来。
胡子拉碴,看起来已经有很多天的不修边幅。眼圈青黑,双眼布满血丝,却仍是令人惊叹的好看。
顾灼轻轻地把相框拿起,用粗粝的手指隔着相框,细细地描摹着女人的眼眉。
点起一根不知名的香烟。
爱上白小唐让顾灼做得最不光彩的事,就是学会抽烟。
刺鼻的烟雾呛入肺部,他咳嗽几声,眼尾渐渐泛红…
…
白小唐睡得不安生。
梦里一直都是过去的十八年里的种种:白家人耗费十八年设下的圈套,顾洺的薄情凉性,以及顾灼…
为了顾洺而嫁给顾灼的蠢事,她发誓再也干不得第二次,可是这辈子她一醒来,却还是没能阻止,历史的齿轮熟悉得像是要再来过一次。
自己,何德何能,值得顾灼的喜欢?被所爱之人伤害的痛苦,己所不欲,还是勿施于人,或许上辈子她对顾灼做的事,老天都看不过眼,才把她打包遣返。
乱七八糟地想了许多,耳边突然传来了一阵没头没尾说话声:
“…这是从黑市弄来的…放进她喝的水里…害我出丑,我明天让她好看…”
白小唐唰得睁开眼。她的好姐姐啊,心真狠。
悄悄地从小床上爬起身,躲在门后悄悄的听着,细细一想,就差不多洞悉了白卿羽的全部计划。
只是,那药到底是什么?思索中,说话声已沉溺了,兵来将挡,就将计就计好了。
刘妈睡觉不锁门,还打呼噜的习惯,她一早知道。此时她睡意全无,睁眼在床上仰躺。
为羞辱她,让她住在离刘妈一墙之隔、隔音效果也不好的下人房,还真是歪打正着了。
这不,稍稍等了一会儿,隔壁立马响起了惊天动地的鼾声看了看时间,才凌晨三点,白家人全部住在三楼,她和刘妈在二楼,这倒方便了她。
轻易打开了刘妈的房门,一眼就发现被她放在床头柜上的一个可疑的小药瓶。
白卿羽说的药,应该是这个了,只是,她应该做梦都想不到,她即将自讨苦吃。
当然,白小唐也没想到刘妈这般不靠谱,清亮的眸子仿佛在黑暗中也不容忽视,她的面色徒然一厉,雾蒙蒙的凉意沉在她的眸底。
白卿羽,害人者,人必害之。
既然你做了初一,就不要怪我做十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