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并不是安庆年愤怒之处,徒增了体中内力,而是那“万剑归一心法”的厉害之处。安庆年只是按照书中记载习练心法,却没有名师指点,于这心法深处奥妙自然不明其理。这“万剑归一心法”虽然不是最厉害的内功心法,但是它妙就妙在至纯至正,无半分杂糅。习练之人处于万分危急之时若是使用心法,更激发心法效力,功力大增。而安庆年又将全部内力运至左手,倾泻而出,这般内力竟让曲老五也承受不住,只得放手。
曲老五眼见安庆年全无逃脱之法,于濒死之际又迸发出如此强大的内力,他纵横江湖数十载,知道这全是他体内心法之故,心中更生疑惑,这墨家客究竟是何人物,怎得传给徒弟这般厉害的心法,却又将徒弟武功调教的如此低微。
曲老五捡起一块土块,用力掷出,正好打在安庆年足中涌泉穴上,安庆年吃痛转醒过来。曲老五见状,说道:“安小兄弟,嘿嘿,刚才是我不对,我给你赔罪了,我给你磕头了。”说罢,竟然真的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头。安庆年看他真是疯癫异常,方才还要杀了自己,现在又对自己磕起头来,当真是个疯人。曲老五磕完了头,说道:“小兄弟,你看我也赔罪了,也磕头了,你不生气了罢?”
安庆年说道:“你方才要杀我,现在又磕头赔罪,我实在琢磨不透你,你不要再想着让我拜你为师,再想着杀我二人就行。”曲老五笑着说道:“哎呀呀,哎呀呀,不拜了,也不杀了,这样吧你带我去见见你的师父可好?”安庆年心想,你即使见过我师父,于今日种种也定然想不明白,这个疑惑怕是今生都解不开了。
安庆年说道:“你真的能帮我出去?”曲老五说道:“那当然,别说是这晋州府牢了,就算是大理寺的死牢,也不曾抗住我三掌,对付这座牢房一掌便够。”安庆年问道:“大理寺的死牢你也住过?”曲老五答道:“唉,还不是他们拿佩姑要挟于我,要不我怎么到那里去。”安庆年问道:“这佩姑不是太守的小妾吗?怎得又将你抓到大理寺去了?”曲老五答道:“谁说佩姑是太守的小妾了,佩姑明明是大理寺丞的女儿。”安庆年见他越说越糊涂,知道定是那疯劲又上来了,索性不再追问佩姑之事。
安庆年又想自己在这牢房中多待上几日倒也无妨,待到养好了伤自己也是能出去的,只是要乔儿姑娘也待在这臭气熏天,屎尿横流的牢房中可是大大的不行。况且这曲老五说什么江湖四大高手说得头头是道,又称自己为“天下第五高手”,有他在身边即使那裴虎追来也不必担心了。而且,倘若这曲老五真的认识秦赫,令他见过师父也就能解开自己心中的疑惑了。安庆年随即说道:“好吧,曲老五你将我二人救出去,我就带你去见我的师父。”
曲老五听得心中大喜,随即站起身来,双掌运力,一招“龙角斗冲”,双掌拍出,喀嚓一声,安庆年只觉得掌风扑面而来,再看那牢房木门竟然齐刷刷的折断。曲老五走出牢房,安庆年看到曲老五脚上并无铁链栓锁,而他的掌力如此轻松的将牢门拍断,实不知他为何在牢中待得这么多日。曲老五迈步走出牢门,又是一掌“龙角斗冲”将安庆年所在牢门拍断,这时众多狱卒闻声寻来,皆手持刀兵向他们攻来。只见曲老五挡在安庆年身前一掌“龙角斗冲”拍在两名狱卒身上,那狱卒被打出一丈多远,登时毙命。
这时又两名狱卒持刀攻来,曲老五大吼一声,一招“苍龙天驷”双手抓住刀背,内劲运气,手指用力,那两柄刀竟然被人手生生折断,那两名狱卒还未反应过来,曲老五又一招“奎狼朝日”将手中两截刀刃刺入那两名狱卒胸膛,那两名狱卒口鼻喷血,也就此丢了性命。
安庆年看他顷刻之间连毙四人,知道曲老五所言非虚,以他的武功,只怕在当今武林已是难逢敌手。又看他连毙四人,却面不改色,似乎杀得不是人,甚至连阿猫阿狗也不如,心中不免又厌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