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想到家中小女儿,怕皇上又脑子抽抽要下旨结亲,含糊道:“圣上集天下福气贵气于一体,必定心想事成。”
皇上把茶碗放在桌上,终于开口说自己的打算:“你家大公子是太子的伴读,现如今二皇子也差个伴读。朕不想再劳心从百官宗亲中挑选,你家二公子朕听闻虽有些淘气但心善机敏,让他给二皇子做伴读,如何?”
可不是淘气嘛,人家儿子和自家儿子打了一架,人家什么事没有,担惊害怕没几天接着招猫逗狗去了,自家倒霉孩子躺床上生病几天,还把自己大哥染病了。
皇帝想过丞相会开口客套的羞愧几句,没料到丞相开口就是反对:“圣上不可,犬子淘气非常,堪称是魔星转世。日后若是做了二皇子伴读,怕会带坏二皇子。”
皇帝实在想不出自己这个二儿子能再调皮到哪里去。他对大儿子十分严厉,因为大儿子已经是唯一的储君,将来要继承皇位必须如此。而二儿子只要不闯出天大的祸事,自己都能遮掩过去,他对自己的嫡次子终究有几分心疼和愧疚。
而那些嫔妃所生的庶子别说太子,他们连二皇子的一半聪慧都比不上,根本入不了皇上的眼。皇上之前就和贺崇州谈过关于伴读,贺崇州总是嫌弃那些人唯唯诺诺的,皇上就想到相府二公子,不求两人学习互相督促,两个小孩日日相伴玩闹,也能免得贺崇州在深宫中寂寞。
丞相见皇帝没有收回想法的样子,咬咬牙说:“两子性格实在太过相似。若是他们相处间争吵打闹,微臣倒也不必担忧。只怕两子一见如故……”
皇上这才如梦方醒般,脑海里闪回一个个画面。两个‘贺崇州’在他面前叽叽喳喳吵闹,太学的太傅师傅们整日来诉苦,太监们哭诉:东边的宫殿被陈钰和贺崇州拆了、西边的宫殿被陈钰和贺崇州烧了……想到此不寒而栗,皇上尴尬地咳嗽一声说:“丞相所言甚是,朕未考虑完全,二皇子伴读一事还需从长计议。”
丞相和皇上又下了几盘棋,周海辰早早退下准备皇上的膳食,回来就可劲给丞相使眼色。丞相觉察出时辰不早便向皇上告退,皇上客套几句就让他退下。
正当丞相踏出内殿时,皇帝的声音从背后响起,“京中风寒之势凶猛,自打二皇子从相府满月酒回来便得了风寒,一连就是半个月,前几日太子照顾二皇子竟也染上风寒。丞相一家还需多加小心。”
听完,聪慧如丞相怎么会想不通这里面的官司,心里涌起一股无名火,烧得他五脏庙俱疼。丞相强忍怒意、面色平淡地谢过皇上,出了内殿又回绝了周海辰徒弟要送他出宫的好意,步履匆匆地往宫门口走去。
周海辰关注着小太监们摆上膳食的动作,憋了许久最终还是忍不住,语调带笑地说:“方才丞相脚步匆匆,今天相府二公子怕是少不了一顿打。”
皇上想到自己那个倒霉儿子,自己儿子还是自己心疼,没好气地说:“一顿?便宜他了。”
丞相在内殿听了皇上的话,气得差点撅过去。他自然知道陈钰的脾气,满月酒之后陈钰整个人状态不对,他只以为又淘气了。没想到是惹出这样的事,他强压着怒火回府就直奔金梓媛的院子,问金梓媛:“陈钰呢?”
金梓媛不知道发生什么事,说:“今日他没有出去,许是在他自己院子或者链儿的院子里。怎么了?”
丞相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怎么了?闯出祸事了。快步冲出房间对廊下下人大吼:“去藤书院、兰棋院,把你们二少爷找来!”
下人何曾看过自家老爷这般暴跳如雷的样子,连滚带爬地过来了。金梓媛也急了,只当他在朝堂上遇事心里不痛快,回家对孩子发脾气。
夫妻俩一顿吵,金梓媛非要让丞相说出到底出什么事了。丞相心疲力竭地坐在桌边,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水,放下一句话:等他来了自己说。再也不开口说话。
没一会陈钰皱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