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知一出机场就看到了来接她的安泽,她心里一咯噔。在下飞机之前其实是有两种结局的,一种是被外婆身边的司机来接走,一种是被安泽接到爸爸家里。偏偏她最不想的就是第二种结局。
她直径走过去和安泽说:“我想先回妈妈那里看看。”
安泽看了看时间说:“明天再去吧,现在回家正好吃饭,爸还在家里等着。”
安泽说话安知从来没有说不的权力,只能在旁边乖乖的答应。她怕安泽,从小就怕。安泽模样长得有些凶,面无表情的时候就会有种寒意四散的感觉。
在车里,两个人没什么话说,安知看着窗户外的风景一颗颗树从她眼前匆匆而过。良久安泽低沉的嗓音在车内响起:“马上到家了,你待会注意自己的态度。”
安知快速地“哦”了一声,语气里满是不快。
安泽:“你也好长时间没有回来了,爸也挺想你的。前几次他去国外看你,你不是不在家就是锁着门何必闹成这样呢,都是一家人。”
安泽的一句一家人,点燃了安知心里的火苗:“什么一家人啊?我和他安振国除了有点血缘关系外,哪里像什么一家人。再加上后来他因为那个私生子的事儿和妈离婚,我跟了妈以后和他之间还有什么啊?我去国外上学,他有掏过一分钱吗?”
安泽:“我知道这件事情是爸做的不对,但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你最起码表面的样子做一下。就吃一顿饭,在家里睡一晚。”
安知继续说道:“他做的不对的就光是这件事情吗,难道就只是这一件事情吗?”
安泽无话可说,只能安静开车。确实,当初安振国做出的那些事情伤害到了很多人。安知十六岁那年父母离婚,她跟着妈妈。已经成年的安泽一直住在外面的房子里,因为工作的原因很少回家。父母离不离婚对他而言根本没什么影响。
安知:“我实在是装不了,做不到。”
安泽皱了皱眉,冷声道:“装不了就努力装,至少别让场面太难看。而且今天还有几个叔叔要来做客,都是来为你接风洗尘的,多少给点面子。”
安知憋着火气扭过头看窗外,感觉车里闷得慌又打开窗户通风。
一下车,最热情最先上来迎接的是家里的狗年年,一只雪白的萨摩耶。年年一看到安知就扑过去,将她扑倒在草地上,青草刺得安知的后背直痒痒。安泽过来年年又过去扑安泽,安知笑得幸灾乐祸,她想或许回来这个家的唯一借口就是看看年年。两个人都很久没回来过,年年兴奋地不得了,在草坪上撒欢奔跑。
安知丢了个球出去,年年飞快地跑过去叼回来给安知。
和年年在外面玩了半天,家里的保姆小跑过来通知开饭了。
安知一边走一边关切地问:“沈阿姨您最近身体怎么样啊?”
沈阿姨是从安知出生起就在家里做事的老人,明明岁数不大,只是短短几年不见头上已经生出了些许白发。
沈阿姨眉开眼笑地拍着安知的后背道:“都挺好的。倒是你又瘦了,一个人在外面一定没好好吃饭吧。我今天做了你最爱吃的红烧狮子头,糖醋排骨,松鼠桂鱼,一会儿一定得多吃点。我啊,就常常盼着你能回来看看,太久不见都想你了。”
安知点点头。
饭厅里早已坐满了人,来的基本都是家里亲戚,有些认识有些不大熟但也见过几次。坐了一桌,空着三个位子是给他们的。安知抬头看了下安泽,手拽了拽他衬衫边角,心说:“之前不是说只有几个叔叔吗,这怎么突然冒出这么多来。”
安泽没理她,率先开始问好,他问候完安知也机械似的挨个问候了一遍。
席面上的人你一句我一句地唠着家长里短,坐在安知旁边的是个奶奶,看着眼熟却忘了是哪家的。奶奶的模样很慈祥,穿着正式旗袍,一身珠宝首饰显得十分贵气。
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