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嗣没有绿.帽.癖, 他这小妻子脑回路又不同于常人。不能要怨他严防死守,走哪儿带哪儿。
若她不肯就绑着随他去雍州,也不全是沈嗣吓唬她说的话。这样办比较省时省力, 高效便捷,不过鉴于她胆小如鼠,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用这种损人也不利己的方式。
沈嗣又不是故意虐待她,瞧着她气的小脸发白,好笑的同时还有点生气,“我给你调制了驱虫的膏药, 四月远远算不得炎热,你若是受不了, 我给你打扇。”
阮明姝挑三拣四:“光打扇有什么用?”
沈嗣的底线不知何时起步步退让, 早先说好绝不纵容她, 他自己反而失言。
“路上不会少了你的冰块来降温。”
即便如此, 阮明姝还是不满意的。
她不想去, 看什么都不顺眼,哪里都能挑出刺来。
阮明姝又怕他真的找两根绳子将她捆起来扔进马车里,到时候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她怕沈嗣有很大部分是因为那颗血淋淋的人头。
直白袒露在她面前的血腥,震慑了她。
阮明姝除了诅咒他早点死之外,拿他毫无办法。而且对一个天阉, 绞尽脑汁用美人计也是徒劳。
她百般不情愿, 也得跟着他折腾。
沈嗣嘴上说自己是去查案, 她亦是见过他刑讯审案时用的手段, 他只会严刑逼供, 这样能查出什么案子?
阮明姝不得不屈服于他, 僵硬点点头答应了随他去雍州查案子。
至于行李, 没有两个大箱子,定是不够装的。
他可别嫌她麻烦事多。
阮明姝保证那个时候他定会后悔带上她这个不省心的娇小姐。
要带春天的衣裙,也得带着夏装。
雍州不是最富庶的地方,若是买不到好料子做衣裳,她可不就得委屈自己?阮明姝可以短了吃喝,却不能将就着穿不够好的衣裳。
“既然你已决定,我又能说什么。”
“你成日闷在京城,出去看看大好河山也可开拓眼界。”
沈嗣说话一向漂亮,方方面面都挑不出毛病。
可阮明姝就不是会和他讲理的寻常人,天生就觉得自己高人一等。沈嗣觉着她像随时都在炸毛的坏脾气小猫咪,眼睛漂亮极了,眼神警惕灵敏,竖着耳朵说话。
“你是嫌我眼皮子浅薄?”
“没有。”
“你读书时成绩也没多好,差点还被太傅轰出学堂呢。”阮明姝回击他,这件事是张玠说给她听的。
张玠和她说过很多话,什么都有。
那个时候张玠一有机会就在她耳边絮絮叨叨,说尽了沈嗣的坏话,说他少时念书什么都背不出来,照着书念还有些结巴,完不成太傅布置的作业,就去偷抢别人的,陛下知道后勃然大怒,软禁了他两个月,叫他闭门思过。
沈学霸也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被人指责成学渣。
原主除了张脸长得还不错,还真是打着灯笼都难找出一个优点。
心理阴暗,性格狭隘。
嗜血成性,杀戮无辜。
看来原主不仅性格有缺陷,学习能力也很有问题,难怪不受重视。
沈嗣并没有她想象中的羞愧,坦然点头:“你学的不好,我学的也不好,可见我们天生是要做夫妻的。”
阮明姝被他晦暗漆黑的眼盯得发怔,又听见这番话,更是面红耳赤,“谁和你是天生。”她嘀嘀咕咕:“明明是你要强求。”
沈嗣收下她的不满,事已至此,只能委屈她和他做一场夫妻。
而且沈嗣这些日子也想过了,和离不是最优选择。
古代人,迂腐刻板,不适合她。
能无底线纵容她的男人,这个世道却也不好找。
何况沈嗣觉得自己应该负起责任,并且要负责到底。即便是原主留下来的烂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