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最贵的人,王元宝是天下最富的人。”
听见这话,王元宝不仅没有得意,反而想起了自铸钱币最终饿死街头的邓通,与跟王恺斗富,最后落得个身首异处的石崇。
胆战心惊的王元宝次年就散尽家财,跑到乡下教书去了。
高长松与赵德斌交情不错,听他说此壮志,自然要请对方喝一杯,他将腐乳等物在赵德斌那寄卖,只说祝他能如愿以偿了。
……
高长松这事业节节高,他的腐乳也终于经二道贩子卖入长安。
说二道贩子,其实中间转了不知多少手,价格也翻了五倍不止。
钟离珺吃腐乳也是偶然,他时常在西市转,那些卖吃食的商贩都认识他,毕竟不是每位仙人都像他一样接地气,也不是每位仙人都能吃二十三碗馄饨的。
此时胡风盛行不假,可西域来的新吃食、新玩意,也不是人人都敢吃的,总要有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才行。
钟离珺修行多年,不说百毒不侵,食物中毒却是不怕的,他碰见新吃食,会率先尝试一番。
腐乳说来也有趣,是跟葡萄酒一起卖的,胡人的店铺连成一片,金发碧眼的胡姬看见钟离珺眼前一亮,以生硬的汉话招呼他,问他要沽酒吗,还说店里来了乌斯藏的新玩意。
钟离珺听见乌斯藏眼前一亮,见那大胡子的大食人掌柜从店里走出来,爽朗地招呼他说:“此物名为腐乳,是那儿传来的新物,闻着有股酒香,夹在蒸饼里吃再合适不过。”
钟离珺:“!”
看他的表情,胡商还有甚不知道的,赶忙道:“速速夹块给郎君尝尝。”
钟离珺在隔壁的胡饼铺子买了块胡饼,他先观其色嗅其味,扼腕道:腐乳味重,合该吃蒸饼配,可眼下他急着品一番,也来不及换了。
就着腐乳,三口两口胡饼便没了。
他干脆利落买了一坛走,胡商看他这不高兴吗,大胡子都遮不住他的笑意,只说若他喜欢就再来买,他这腐乳可不多。
哪想到第二日,平日里不怎踏入胡商店的道士竟堂皇地出现在此。
葛巢眼神乱飘,都不敢看那金发碧眼的波斯女,哎,他本就不大敢看妙龄女子,这酒肆的波斯女又豪放,跟唐的仕女还不大一样。
葛巢死盯墙角闷声道:“听闻高十二郎的腐乳在这有卖的,给我拿一坛。”
波斯女汉话讲得不好,什么高十二郎,她听得一头雾水,叽里咕噜吐出一连串土话,葛巢也听不懂,最后还是商贩出来,他本就是二道贩子,怎可能知道是高长松做的?但腐乳这两个字他听得懂,虽奇于崇虚观的道士都来买,却也没说什么,干脆利落地给人包了。
葛巢扒拉铜板:腐乳……好贵……
他跟孙元翔等人都听过高长松寄给钟离珺的信件,也知他弄出了腐乳这新物食。昨日孙元翔当值,此人惯会用上班时间摸鱼,宵禁时溜进崇虚观,专门跟他们播报说高长松弄的腐乳在西市波斯酒肆中有售。
他说这话时还老砸吧嘴,像在回味什么。
孙元翔那嘴实在是太叭叭叭了,跟小喇叭似的,修道人又耳聪目明,他在跟葛巢说话,可前院后厅的道士都听到了。
葛朝阳比较有攀比欲,他拍板道:“去买,十二郎做得的吃食,我们这些作师傅师兄弟的怎能不支持一下。”
葛巢弱弱举手道:“师傅,这都是转手几道被胡商带来长安的,我们支持了十二郎也拿不到铜板。”
葛朝阳瞪他一眼道:“狗才啊!狗才!”这个词是他用来骂人愚笨的。
葛巢委屈,我没说错啊,师傅!
见他还不悟,葛朝阳只能嫌弃道:“你可知怎样的西域货能源源不断来长安卖?”
葛巢诚实地摇头:“不知。”
葛朝阳脸上写着“我怎么有你这么笨的弟子”,他说:“只有卖得好了,卖得空了,才会源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