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容一整天都有戏时,中午不回来吃饭,他懒,片场到宿舍有一定距离,能不挪动则不挪动。
今日的戏份是研究员在广场和村民喊话,裴容拍了一早上声嘶力竭,嗓子有点不舒服。
助理拿来两盒午饭,问他想吃牛肉面还是腊肠炒饭。
裴容喝着水,没啥胃口,“算了。”
助理着急道:“下午要拍犁地的画面,不吃饱没力气干活,导演要骂人的。”
导演大多数时候很凶,裴容刚来的时候,颜值盖过演技,导致像个花瓶,被骂了好几次。
自己演技麻麻被骂应该,但因为没力气被骂就有点冤枉。
裴容看了看腕表,显示十一点四十,距离下一场戏份还有1.5小时。
鬼使神差地,他对助理道:“回宿舍吃。”
不知道陆擒中午吃什么,应该来得及蹭一顿?
二楼有两间屋子,中间楼梯隔开,门对门,除裴容卧室外,另一间被改造成了陆擒的书房,红木书桌上赫然两台大显示屏,打印机碎纸机一应俱全。
裴容靠墙看了一会儿认真工作的男人,问道:“你中午吃什么?”
陆擒目光盯着电脑,冷冷道:“没胃口。”
裴容听出了他的郁闷,陆擒像是到了戒烟瘾的最关键阶段,除了想抽一根,其他什么也不想吃,只能用工作麻痹自己。
戒断反应还挺强烈的。
不过世上哪有一边享福一边就把烟瘾给戒了的?裴容才不会心软。
他自己去了厨房,试图模仿陆擒做菜,只要过程差不多,味道应该也差不多吧?
冰箱里有面条,就做一碗酸汤肥牛面吧。
裴容家里用电,不开煤气,但是陆擒做饭使用煤气灶和大铁锅配置,让他第一步就难住了。
他召唤助理,把煤气灶开火,先熬一锅水,把大片的酸菜放进去,沸腾之后加面条,再扔肥牛和葱花,滴几滴橄榄油。
做菜的过程中,裴容已经感觉到不对劲了,为什么这个汤底是褐绿色的?
楼上。
陆擒握着笔,目光盯着文件上的某一行字久久不动。
裴容掌勺惊天动地的碰壁声从
陆擒觉得自己上了裴容的当,但是裴容说得又句句在理,但他就是不爽,仿佛他是来给裴容当……,他不想说出那个自降身价的词。
骨子里掠夺的本性被裴容三言两语压制住了,陆擒暴躁、愤怒,他应该立刻买机票离开!
黑色水笔被摔到地上,啪地一声崩开笔芯。
陆擒裹挟怨气下楼,一把揪过裴容在他后脖子上咬了一口,撸起袖子,抬手把一锅黑暗料理唰地倒进垃圾桶。
裴容捂着脖子瞪眼:“倒了我中午吃什么?”
虽然不倒,他也下不了口。
陆擒就知道他没吃饭,好好地突然从片场回来总不能是给他做饭的,分明就是勾引他下来当苦力。
他生气地做了一锅面条,汤汁浓白的、金黄的。
裴容恍然大悟,原来酸菜下锅前要过一遍沸水,再使劲揉洗,才能把土腥味去掉,煮出来的面汤颜色才不会深褐。
他不吝夸奖:“陆总懂得好多。”
陆擒:“不要阴阳怪气地叫我陆总。”
裴容:“哪里阴阳怪气?”
陆擒沉着脸道:“现在难道不是我更像打工的?”
裴容苦口婆心,引用古话:“不经一番寒彻骨,哪得梅花扑鼻香?”
他盛了一碗面条:“真香,我们快吃。”
陆擒郁闷地想,他在西伯利亚经历彻骨之寒,按理说现在应该梅香环绕。
倏地,陆擒眼里闪过暗芒,其实他有闻到暗香浮动。
裴容在灶台前辛辛苦苦地煮面条,被热气蒸得额头冒汗,后颈上的牙印若隐若现。
陆擒心里最深的欲望一下子被挑动。
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