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银枪头。
陆三微微有些惊讶。她像是默认了。
这七年来他一直跟在她身边,事无巨细都是他在打理,他敢肯定这七年来他们从未见过宜安王。
那就是从前认识的?
可她自小养在鹿城,几乎不曾入过上京。就算是来上京。也不曾入过皇宫,怎么会认识宜安王。
陆三脑子乱得厉害,但她丝毫没有想说的意思,只是询问明日便是除夕夜,要穿的衣裳备下没有。
陆三起身道:“我现在叫人去准备,你也早些睡,明日就是除夕,恐怕一整日都得忙活。
花尽欢颔首。
陆三欲言又止。
“还有事儿?”
陆三颔首,“不出小姐所料,云少侠说的跛脚小尼姑是阮家的那个嫡小姐。”
花尽欢神色一凛,半晌没有说话。
陆三一脸担忧地看着她。
过了许久,她道:“准备一套飞鱼服给师兄,我明日带他一起入宫。”
这世上的巧合永远都那么多,先是宜安王李煦,紧接着是跛脚小尼姑,多得叫她心慌。
也不知道明日师兄在宴会上见了小尼姑会不会伤心,他的跛脚小尼姑从来不属于江湖。
就像是曾经的宜安王李煦,原来从未属于过那片一望无际的草原。
待陆三走后,花尽欢从怀里掏出一块帕子。
那是一块雪白的丝帕,上面绣着一朵蒲公英。曾经沾染的血渍用姜片擦洗的干干净净,如果不仔细瞧根本瞧不出来。
帕子上的血迹能洗干净,她手上沾染的血恐怕早已经深入骨髓。
太遗憾了,要是能要些相逢就好了,在她还没有双手沾满鲜血的时候。
李星夷,真是太遗憾了!
她闭上眼,一滴泪自眼角滑落。
花尽欢一夜未睡,就一直坐在书房里的那张黄花梨木的圈椅上盯着那方帕子瞧。
直到晨钟敲响,她这才发觉天已经透出曦光。
她在窗前伫立良久,转身走到书桌旁将那块帕子塞进怀里,换上昨天夜里陆三就已经命人准备好的今晚大宴仪上着的服制,坐上马车朝着皇城方向去了。
每年除夕夜的大宴仪对于大闵帝国来说都是极重要的日子。
尤其是今年除夕,各路藩王为替陛下贺寿,早早地从封地赶回来,刚好赶上除夕夜。
而太后娘娘也下懿旨,为至今未婚的宜安王李煦选王妃。
宜安王手握兵权,乃一方霸主。他不但生得极其俊美,且人品贵重,洁身自好,家中至今连个侍妾都没有,成了满上京贵女心中的如意郎君,无不期盼着能够被他选上。
永乐七年这一日的除夕似乎成了人人心中最期待的日子。
晌午才过,天空又开始飘雪。到了傍晚,地上的积雪已有一尺多厚。尽管如此,那些受邀而来的大臣与权贵没有一个迟到,一辆辆精致华丽的马车依次使进被红灯笼装点得极热闹的皇宫。
午门哔道,一身飞鱼服英气逼人的云少安把玩着手里绣春刀,不动声色打量着不断从马车里出来的王孙大臣以及锦衣华服的贵女们显得极其兴奋,悄声问:“师弟为何要叫我来这里,是想要叫我替你杀人吗?”
“在皇宫里玩刀是一件极危险的事儿,”负责宴会的花尽欢无奈的从他手里把刀抢走插进刀鞘,“我来带师兄看一场好戏,免得将来认错了人伤了自己的心。”
“这世上能伤我云少安心的人还没出现!”云少安一脸不屑。
“那个跛脚小尼姑呢?”
方才还什么都不在乎的江湖少年立刻手足无措起来,解释,“静尘她是很好很好的,怎么会?”
“是吗?”花尽欢没再接着说这个话题,领着他入宫,将他安排在今晚为了维护秩序临时从北镇府司抽调出来的百余名锦衣卫里。
齐斌见云少安眼生要查问,花尽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