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与陆老夫人在月下闲谈,尽欢陪在老夫人身侧,时不时打量这位名声极大的国师,满心的好奇到达无法再保持安静的极限。
她问:“国师真能看破人的命数?”
“欢儿,不得无礼。”
道贞从袖袋摸出龟甲:“小道而已,尽欢姑娘要测谁的命数?”
“测阿漾的!”
国师微笑:“陆少主几世的滔天财运,寿数长,福运厚,这无需测。”
“那测我的?”陆尽欢手指蘸了茶水,在石桌写下一字“周”:“就测这个!”
周,是为大周的周,也是周天子的周。
陆老夫人道她太过失礼,责怪几句。
道贞此行本就是来交好陆家,立时起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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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漾洗去一身酒气,抬起胳膊放在鼻尖轻嗅,确认没乱七八糟的酒味儿,她笑着推开新房的门。
红烛成泪,对影成双,佳人坐在床沿安安静静等着来人垂怜。
陆漾眼底的情意太过炽热,寒蝉堆雪看了一眼没敢再抬头,羞得耳朵发红。
今夜意味着什么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只是主子怀有身孕,以姑爷的年少热情,堆雪担心新娘子受不住。
陆漾停下来,仔细欣赏美人的绝妙身姿,唇畔扬起笑,甜甜地喊了声“鸢姐姐”,慢慢弯腰,喜秤挑起织锦艳丽的红盖头。
烛光下美目流转,比在喜堂之上见到的那一瞥更令人心惊,陆漾不自觉傻笑,目光沿着美人发间的装饰来到她胸前鼓起的山峦,瞬间嗓子眼发干。
“还看?”
桃鸢一只手指点在她眉心,陆漾笑着捉住她这根手指,放在唇边亲了亲:“一会我再好好看。”
寒蝉堆雪两人头垂得更低。
意识到还有婢子在这屋,陆小少主身形微僵。
她这纯粹是忘乎所以的报应,桃鸢淡笑着看她耍流氓又暗自羞窘的情态。
陆漾以拳抵唇轻咳一声:“你们、你们下去罢,今天辛苦了,去找你们梅姐姐,有赏。”
得她一句“下去”,寒蝉堆雪忙不迭退出门。
温馨华丽的喜房响起一道浅浅的低笑,陆漾回眸一顾,果然是桃鸢在笑,她揉揉羞红的脸,只觉委实不好在桃鸢面前当个坏坏的色胚。
“鸢姐姐,咱们来饮合卺酒?”
桃鸢暂且放过她,轻点下巴。
今晚的陆漾很有初识的鲜嫩,说句话要脸红好长时间,眼睛想看不敢看,桃花眼含着委屈和跳跃的色心,她笑笑,陆漾挨着她坐下。
合卺酒,新人双臂交缠同饮,取的是同甘共苦之意。
柔软的手臂缠过另一只手臂,陆漾心脏不受控制地乱跳起来,眸子盯着那尊金杯,一时看水波摇晃的酒水,一时看桃鸢细白的腕子。
合着淡淡的美人香,她饮下合卺酒,唇瓣沾了酒,再抬起头,喉咙仿佛愈发干渴。
少年人情起欲盛,桃鸢看在眼里,思忖今晚最过分能做到哪一步,手持金剪干脆利落地剪下陆漾一缕秀发。
所谓结发妻妻,便是如此。
两缕细发彼此纠缠,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当真是说透了妻妻间的相处门道,亲昵,庄重,互敬互爱。
结发同心两不疑,桃鸢这才有嫁人的真实感。
她感激陆漾,给了她和她腹中胎儿一个完整的家。
陆漾不做声地觑着她,无声胜有声。
她在等桃鸢放行,等桃鸢接纳她。
烛火通明,桃鸢看透她的所思所想,玉手轻招,陆漾眉开眼笑地倾身为她拆除累赘的凤冠:“成婚是挺累人的事,姐姐受苦了。”
桃鸢不说话,任凭她来服侍。
新嫁娘的喜服繁复华美,穿不好穿,脱不好脱,陆漾越急越解不开,急得脑门出汗,小脸红扑扑的。
“鸢姐姐,这个,这个你帮帮我?”
她好没出息,桃鸢用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