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少有人会愿意用光明□□义起誓,这样的誓言往往只会出现在很重要的场合。虔诚的信徒们都相信,如果用光明神起誓,违背誓言将会受到残酷的惩罚。
怀特医生的重誓让诺亚哑然,“可是……她为什么会受那么严重的伤?”诺亚抿了下干裂的嘴唇,继续追问。
“诺亚先生,您难道不清楚这个世界有多不太平么?海盗、山贼、还有不停惹是生非的恶魔会。这位女士悲惨的遭遇了一场劫掠,我们赶到的时候,她已经奄奄一息。哦,真是太让人难过了。可怜的孩子——”怀特医生揽住陈的肩膀嚎啕大哭,而陈——他仅仅只是抽搐了一下嘴角,垂下眼睛露出了似乎很难过的表情。
“哦,真是遗憾呢。”诺亚不动声色的将疑虑压在心中,“碰上了这样恶劣的事件,你们有通知巡警吗?或者联系圣庭寻求帮助。”
“我们当然找过你说的那些人。”怀特医生掏出手帕擤了一把鼻涕,“但可惜我们似乎碰上了一个不凑巧的时机。王储殿下失踪,别说警察了,王都之中所有可调动的武力都投入到了对王储的寻找之中,有谁愿意理会可怜的底层人呢?至于圣庭,听说圣庭那边似乎也出了大事。侯爵的女儿失踪了,失踪的那位小姐最后一次出现就在神塔附近。现在圣庭大部分的人都在接受调查呢。”
诺亚在听到“王储”这个词的时候颇不自在的往后缩了缩,好在陈和怀特似乎都没发现他的异样。
“我非常同情你们的遭遇。”心虚让诺亚的言辞不再尖锐,“不知道那位可怜的女士什么时候才能够康复?如果你们有什么需要,我非常乐意为你们提供帮助。”
“感谢您的好意。不过她现在已经度过了危险期,我相信再过一段时间她就能够醒过来。”
“也是。怀特医生您一定是有着高超的医术。”诺亚意味深长的说道。
怀特医生也很聪明,知道诺亚怀疑起了房间里的那台仪器。他看不懂阵法,但他至少能看出那台仪器不一般。
“我……”
“肯特先生好像对我的妻子格外有兴趣,这是否有些失礼了?”陈用质问抢回了话题的主导权,“您的谈吐举止都优雅得体,尽管您在自我介绍的时候说,您是来自伦巴纳乡下的农民之子,但我相信您……是个有着良好教养的市民,”说到这里陈挑了下纤秀的眉毛,“抓着别人的妻子追问不休,这难道符合您所接受的教育么?”
诺亚脸上的笑容短暂僵硬,被人反将一军的感觉十分不好。不过他很快调整了策略,“请原谅我的无礼,人的好奇心是天然而生的,即便是万能的神也无法更改。我十分同情您和您妻子的遭遇,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常来看望你们吗?以朋友的身份。”
“不可以。”陈的态度十分生硬。
怀特赔着笑解释,“东方人的习俗和弗兰索不一样,在东方,男人会将珍爱的妻子藏在自己的身边不使她被外人轻易瞧见。体谅一下男人的嫉妒心和占有欲吧,来,诺亚先生,我带你去品尝一下我收藏的美酒,将这私人的空间留给这对年轻的夫妻。”一边这样说着,他一边勾住了诺亚的脖子,企图将这个青年从房间里带出去。
交谈期间陈一直在把玩手里的匕首,除了怀特没人知道这个外表像女孩一样的东方人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疯子,怀特带走诺亚是为了保护他,免得陈一个不高兴就随手要了这家伙的命。
“可是——”诺亚还试图挣扎。他没有办法放下一个和阿黛尔长相极其相似的女人不管。
陈停止抛掷手中的匕首,寒光凝在刀刃。
然而就在这时,阿黛尔身后的仪器发出刺耳的尖叫,仪表盘上的指针同时开始剧烈抖动,蒸汽喷涌而出——但没有人在意这台机器,所有人的目光都锁在了阿黛尔的身上。
她醒了过来。
先是指尖颤动了两下,而后五指猝然收紧如同痉挛,断断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