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的词,藏在窗帘后阿黛尔没能听懂,不过她猜那多半是用来辱骂女性的。
“在阿黛尔回来后,我曾经询问过阿黛尔,谢利巴洛是个怎样的人。你们猜阿黛尔是如何回答我的?她春心荡漾的笑,告诉我谢利是个美貌的少年。”
阿黛尔气到咬住了自己的手指。她的确在托莉面前夸赞过谢利那让人惊艳的外貌,但过去她和托莉没少谈论过类似的话题。她们常在夜晚睡不着的时候缩在被子里比较伦巴纳上层圈子中谁更英俊。想不到这也成了她的罪状。
“在她和王储订婚之后,她也常常坐在窗边发呆,思念着谢利巴洛呢。要我说,她或许早就已经堕落到恶魔的身边了。”
“天啦,托莉,不要再说下去了。”年长沉稳的厨娘打断了托莉的滔滔不绝,“这种话可是不能乱说的,过去多少堕落的女人被送上火刑架,真是可怕极了……”
但年纪小的女仆们显然被勾起了兴趣,她们对火刑架没有多少概念,“堕魔”这种话题只让她们觉得刺激而已。
阿黛尔松开了咬在嘴里的手指,她已经无意识的咬破了指腹的一块皮肉,血的腥味弥漫在舌尖,让她恶心到想吐。
她不能放任她们这样肆意践踏她的名誉,她要、她要——
但她气糊涂了,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自己要做些什么。
难道她应该冲出去,抓起嚼舌根的那些女仆们,给她们一人一个耳光吗?
阿黛尔长这么大,还没打过谁呢。过去她和诺亚一起游荡在伦巴纳的街头,只见过乞丐为面包扭打在一起。她远远地注视着他们,只觉得自己和他们是在两个世界。
或者,她应该站出去为自己据理力争,试着澄清真相?
哦,这是不可能的。许多真相根本没办法澄清。就比如说,她要怎样才能证明自己十二三岁的时候去诺亚房间里只是在和他拼接机械青蛙?她又没有穿越时空的魔法,能够把这一屋子的人带回到七八年前去。
她实在太生气了,她想要指着托莉的鼻子大骂她一通。然而最可气的是,阿黛尔甚至不知道如何骂人。是的,她曾经的确跟在诺亚身边接触过底层的可怜人,然而当她自己想要模仿那些叉着腰骂人的泼妇时,她却发现,那些粗鲁的词汇一瞬间就在她脑子里清空了。
就在阿黛尔纠结这些的时候,女仆们已经从更衣室里离开了。她们还有一整天的活要忙,没有太多时间浪费在批判阿黛尔小姐的私生活上。
等到最后一个人走出房间后,阿黛尔一瘸一拐的从窗帘后走了出来。
先去办正事,这些人对她的诋毁她以后再去计较。阿黛尔这样告诉自己。父亲虽然在昨天撕毁了地图,但他没有办法毁掉阿黛尔的记忆。只要有谁能为阿黛尔再提供一份地图,她照样能将诺亚的藏身地点挨个圈出。
现在,她要去找王后。
因为愤怒的缘故,阿黛尔只觉得自己腿上的伤都不疼了。她找来了一顶帽子将脸遮住,伪装成出门采购的女仆,大摇大摆的从自家正门走了出去。
然而走到了伦巴纳的街道上时,她才后知后觉的想起,一身女仆装束的她,是没有办法见到王后陛下的。
默里宅距金鸢尾宫有一定的距离,平时她都是坐马车去的——哦,她不是说她不愿意吃点苦走路走过去,而是她在没有马车、没有扈从的情况下,很难证明自己是默里家的小姐。
想来想去,阿黛尔咬牙掉头往另一个方向迈步。她要去神塔,找圣子大人。
神塔位于伦巴纳城郊,走过去依旧很麻烦,但是顾不得这么多了。神塔不像王宫,没有那么多的卫兵戍守,就算有也无所谓,因为休曾经在她身上留下了一个记号。
阿黛尔也不知道那是什么记号,她只记得某一天休忽然撩起她的鬓发,在她的耳畔轻轻的落下了一个吻,然后他告诉她,从这一天开始她随时可以去找他。之后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