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许歆有过于常人的嗅觉和听力,她松开闵树仙,理了理微乱的头发, 扶理眼镜。
虽浑身酒气,身上仍然可见儒雅随和的气质,坐在另一张沙发,坐姿惬意雅致。
吴妈端了两碗汤进来, 苦瓜黄豆, 加龙骨,一碗放闵树仙面前,一碗放许歆眼前, 前者清淡, 后者汤面漂浮辣椒酱。
小酱碟另外放了辣醋,放到闵树仙手边。
许歆看着这些和自己格格不入的饮食习惯, 刚缓和下来的脸色顿时变得阴沉, 她又看向若无其事喝汤的女人。
“听说书小姐厨艺了得,一直想找机会享享口福, ”她夹了块骨头肉, 去沾闵树仙手边的酱碟,“碍于没身份, 不好去叨扰, 昨天才听朋友聊起书小姐和今老师的爱情故事, 她们相识不久, 书小姐便做过满桌子的菜招待, 早知如此, 我也不用那么客气了, 书小姐挺好客。”
在一旁的吴妈听到这些话, 脸色变得难看,紧张地看向许歆,抬了抬手,欲言又止。
婚后闵树仙跟许歆一直吵架,无一例外的原因都是因为许歆总是提起书见瓷。
总是找寻各种事例,明里暗里嘲讽书见瓷跟陌生女人都能滚床单,刚分手不久就和别人领证生娃,用这些来证明,书见瓷没有多爱闵树仙。
还会不同角度去贬损,去踩书见瓷。
一次又一次,逼迫闵树仙去听那些话,用最温雅斯文的语气,不把闵树仙激到歇斯底里不罢休。
闵树仙咬了口苦瓜,淡淡的苦味蔓延在味蕾:“说话文绉绉的,装什么?”
“太太,你不喜欢听吗?”许歆微拧眉头,故作诧异,“嘶……我还以为,跟你跑去前女友家楼下坐车里,透窗户看前女友和别的女人搂抱,哭了一宿这件事比起来,你会有点抗压能力呢。”
“嘭”一声刺响,闵树仙手中的勺子摔在桌上,四分五裂。
有些陶瓷碎片飞溅到了汤里,桌上都是汤渍,一片狼藉。
吴妈连忙过来端走两碗汤,拿抹布擦桌子,“小姐,我重新给您盛一碗。许导,您在外面忙一天也累了,我去给您放热水,泡个澡。”
“我怎么会累?吴妈换双手套再清理吧,小心割手,”许歆笑了笑,体贴地示意吴妈戴手套再擦,又道,“毕竟我不努力点养家,哪天太太想几百几千万地给
闵树仙从沙发上起来,冷冷地看向许歆,“有完没完?”
她身形单薄,虽然比不得在书见瓷身边圆润,但比起三年前那会,在霓虹定居的日子里,倒养了不少肉,看起来血色好不少。
许歆又想起那会发生的事,闵树仙成天跟丢了魂一样,和猫似的,饭量少得可怜,去看很多医生都看不好,越来越消瘦,最后要靠打针来维持营养。
身体刚好转,她去医院接闵树仙回家,那天刚好是她生日,她好声好气央着闵树仙给她点蜡烛,闵树仙照做了。
她欣喜若狂,以为她们的关系有所缓和,小心翼翼去触碰这个和她结婚那么久,仍然为另一个女人守身的妻子。
闵树仙没有拒绝,任由她颤着手脱下那身衣裙,当她看到那大腿内侧,临近于花'蕊处的蓝色纹身,瞬间勃然大怒。
这么私密的部位,除了书见瓷纹的,不会有第二个人。
她妒火中烧,尾巴都控制不住显露出来,在床上痛苦翻拧。
而她的妻子,对她的疼痛难忍无动于衷,面无表情和她说:“是不是很像鸢尾花?我不小心误认了,书见瓷从16岁醋到上大学,以为我因为鸢尾画才喜欢她,我让她给我纹上菖蒲,她才有点安全感。”
她以为闵树仙开始接纳她了,原来不是,只是伪装一下,骗她入陷阱,在她面前彰显书见瓷在那样私密的部位,给纹得图案。
气得她五脏六腑都跟被鞭打了一样,她咽不下这口气